“好了,早點回去睡覺罷。”
他取過了小孩手中的花,西淮的臉色卻明顯僵了一下:
“……銀止川!”
“不是碧血小印。”
銀止川笑笑,了然道:“是雲魂眼。”
他將還掛在腰間的印璽拎出來晃了晃,西淮緊張的神色才明顯放松下去。
——那種東西,銀止川要是敢再拿給別人,西淮能再也不想見到他。
“哎,你別走啊。”
看著西淮掉頭就走的身影,銀止川嘻嘻哈哈的,道:“我還提著米酒呢。你喝不喝?”
然而西淮在前面走著,銀止川一臉笑意地在後面跟。他甚至還哼哼著歌,一面走,一面漫不經心地將方才小孩遞來的花編成一隻草環。
“西淮!——”
編好了,銀止川叫住西淮。
西淮回頭,銀止川說:“手伸出來。”
西淮有點遲疑,但還是伸出手。
一枚簡單但精致的指環,輕輕套在他的手指上。
少年將軍狡黠地笑:“好看嗎?”
“還要走一會兒才到府上,帶著免得有蚊蟲咬你。”
他說。
“哦……”
西淮應了聲,蹙著眉,端詳著手指上的指環。
“你就為了這個用雲魂眼換了一把綺耳草?”
想了想,西淮不可置信問。
“啊。”
銀少將軍輕飄飄答:“錢麽,不就是用來花的。”
西淮:“……”
方才那顆雲魂眼,即便是放在珍品展上也絕對是令人讚羨的,少說價值五六百顆金株!
買下這一整條巷子也買得,誰知竟然就讓銀止川這麽拿去換了一把隨處可見的避蟲草!
“千金難買一場高興嘛。”
銀止川淡淡說。
西淮幾乎可以預料到在那身後的酒肆老板發現雲魂眼後的狂喜。
“銀止川……”
白衣人默了默,倏然輕笑了一下。
“你真是……有時總是給我許多意外。”
銀止川唇角翹了起來:“你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我會花這樣珍貴的雲魂眼換一把綺耳草?”
西淮點點頭,說:
“嗯。”
他們倆此時正走在長巷中,就快要到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