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泱福祚綿長——!!”
酒杯相碰,醇香的酒液從杯子中撞灑出來,但這些公子哥兒都覺得心中豪情無限,隻盼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待來年春盡,還要再辦這樣的酒席。
好好地辦幾場,大大地辦幾場!!
又不是沒有錢!!
“……哎,銀哥兒。你,你也拿點東西出來啊。”
在這群紈絝做著春秋大夢,豪情萬千的時候,銀止川正在專心欣賞他媳婦兒的美人剪影圖。
他手支著頭,微微含笑,就這麽看著西淮。看他如何落筆,如果運字,如何停筆收鋒。
從前隻覺得他好看,卻沒想到他這麽好看。
這白衣臨風的模樣。
銀止川想,簡直跟他娘的看不夠似的。
“哎,銀哥兒。”
一名紈絝用手肘捅了捅銀止川:“你不是也有珍寶嗎?拿出來,叫你那小倌給你寫首詞啊。”
銀止川拿眼睨他:
“你是說那五十箱金株?”
紈絝忍不住憋了憋笑,說:“不是。”
“你不是有個常掛在身上的配飾嗎?叫什麽雲魂眼的……”
“忘帶了。”
銀止川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今天帶的是碧血小印。”
他從腰間隨意解下枚東西,扔在案上。
只見那小印只有拇指大的小小一塊,但是晶瑩剔透,其中更是蜷縮著一條碧色小龍。
小龍蜷著龍爪龍身,每一片龍鱗都纖毫畢現,似乎正在沉眠。
“這也不錯啊。”
趙雲升的眼睛登時都看直了:“你他娘的,我去,銀哥兒,這該不會是燕啟王丟在雪地裡的那塊印罷?”
銀止川說:“啊。”
傳說二十年前燕啟王和盛泱交戰,鎮國公大敗燕啟王,令其倉皇出逃。
兵花馬亂中,甚至燕啟國儲君一枚極其珍貴的私印也丟失在了戰場上。那枚印是由極寒之地的上古琥珀刻就,其中蘊藏著一隻真的早夭的青龍。
“朱世豐那小子找了這印好久。”
趙雲升怎舌道:“說願意花一千箱金株的價錢懸賞呢,原來在你這兒。”
銀止川一笑而過。
“你……哎!”
趙雲升痛心道:“這樣珍貴的小印,你不專門給它弄個匣子放起來也就算了,怎麽還掛在身上,就不怕日頭給曬壞了?”
銀止川隨口道:“昨天剛拿出來用過,忘記收回去了。”
堂堂盛泱禮部尚書的公子敬畏又眼饞地看著銀止川隨手掏出的這方印,似乎想摸一摸,又怕銀止川不讓。
他記得傳言說如果有水或血沾染到這枚小印,這枚小印中的雛龍就會通體變得殷紅,從鱗片中滲出朱砂來,仿佛要起死回生。
朱砂會一直流聚到印章底部,泌出小璽。
而若用這從龍麟下滲出的朱砂蓋印,則千年也不會褪色。
“銀哥兒,千年也不會褪色,是真的嗎?”
想了半天,趙雲升還是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