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翎蹙眉看著他,還沒來得及發問,秦繹的眼底就完全冷鬱下去了。他走過來,突然毫無征兆地把慕子翎按在書案上,如一頭野獸般撕扯蹂躪他。
慕子翎呼吸有些急促,對秦繹的動作十分意外,推阻了他一下:“不要在這裡。”
然而秦繹置若罔聞,根本不容拒絕。
桌案上的硯台、筆架“嘩啦”全掉了下去,慕子翎方才疊了幾折的宣紙也浸入了墨汁中,暈開染黑,逐漸看不出字跡了。
——那上面隱約是寫著“府君”二字開頭,接著便停住了筆。
似乎如何開口,慕子翎又十分猶豫。
秦繹許久都沒有來見過慕子翎,慕子翎隻以為他這次格外冷漠用力,是因為忍了太久的緣故。
卻沒有想到是秦繹猶豫徘徊,卻終究從遊離的中端,回到了他們的對立面。
……
“好了罷?”
一個時辰後,慕子翎勉力推開壓著自己的秦繹,拉上已經滑到了肩膀下的衣物。
他微微喘息著走到一旁,勉強佝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衣物。
他的身上弄得亂七八糟,腿上有青青紫紫的指痕。披上袍子了,脖子上還有一枚曖昧的吻跡。
留在冰冷的皮膚上,將露未露的。
慕子翎重新穿上外袍的時候略微蹙了一下眉頭——
他不喜歡在桌子上,他的腰不好。
秦繹一言不發靠在案邊,看著慕子翎的背影。
慕子翎的烏發散開了,鋪在袍子上,有一截略短的發梢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那是之前被秦繹剪走的一段。
這麽久了,慕子翎有次發現,隨口提起,秦繹一句話帶過,慕子翎竟然也沒有再問。
“王上,屋裡要生火麽,外頭要下雨了。”
門外,有仆從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影輪廓投在紙門上,低低問。
秦繹沒吭聲,倒是慕子翎轉身看著他:“你今晚宿在這兒?”
他蒼白的臉上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潮,愈是冷淡的氣質,動起情來愈是勾人心魂。
慕子翎神色冰冷陰鬱,眼睛烏黑清亮,仿佛一隻從無間而來的豔鬼——
但這隻豔鬼方才被秦繹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秦繹問:“你希望麽?”
“那我要去喂一喂阿朱。”
慕子翎不置可否,擦了一把脖頸與額上的密汗,攏著白袍朝外走去。
秦繹站在原地,心思複雜莫名,片刻後,有人在門外輕輕敲了一聲,用暗語道:
“王上,‘南去的鳥兒飛回來了’。”
秦繹眼神方才微微一動,遲疑著朝外走去。
那是一名與秦繹極其親近的近侍,只有很秘密的事情才會由他過手。
“怎麽回事?”
秦繹看了一眼慕子翎離開的方向,啞聲問。
“……是雲隱道長。”
然而這一次,向來穩重的仆從卻流露出一種不安的神色,低低說:“雲隱道長的信到了。”
這時候已經是二月初,離雲隱說的“半月後”,還剩下六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