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武士確實沒有堅持殺死女孩的意思,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緩和下來。
武士憨憨的笑了一下,一個小姑娘而已,等沒這幫人看著,遇到些意外什麽的也不算稀奇,這幫人明顯來頭不小,沒必要得罪到底。
“哈哈,別楞著了,走吧走吧,這裡的人罪有應得,我們主上早就說了不許私自供奉禍津神與一乾邪神,違者必斬盡殺絕,總有人以身試法,唉,他們真是十分殘忍,要是不除,還不知道多少無辜的人因他們而死。”
太宰治看了一眼越發真誠爽朗的武士,“不知道你們的主上是?”
“當然是繼國家主,繼國言一大人。”武士昂起頭,一臉驕傲。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眼裡浮現出一種難言的複雜。
第236章鬼神之章九
京野言盤腿坐在廊簷下,專注的看著手中的酒杯,酒杯上飄著一片花瓣,悠哉的打轉。
酒吞童子欣賞的看著著柔弱的青年,一邊看一邊飲酒,“你看起來還不錯,這個身體比前世結實多了。”
“是嗎。”
“起碼能活到三十歲。”
“真是不錯的讚賞。”
“對了,你知道剛剛那些黑衣人是誰嗎?”酒吞童子躍躍欲試的坐直身體。
言一雖然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卻比以前強了很多,解決那些黑製服不過是動動手指,一柄小刀,便倒了一片。可憐那些人,即使拋棄自己人類的身份卻還是那麽弱。
“不知道,有什麽來頭?”
“是禦門院。”
京野言終於把視線從酒杯上移開,真誠的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酒吞童子詫異的停下了飲酒的手,露出忍耐的表情,遂既撫掌大笑,“哈哈哈,枉他們折騰了這麽多,自以為小心算計,為了往這裡塞人,硬是把人給改造成了半妖,結果你卻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這可真是可悲。”
任他笑著,京野言收回目光,翻轉了酒杯,酒液便全都喂了土地,那片櫻花又重新落在地上,看起來比之前還要鮮活。
酒吞童子順手給他又倒滿,下了黃泉才能得到的好酒就隨他倒著玩。半晌,酒吞童子笑夠了,才解釋道:“是土禦門的分支,白衣安倍,黑衣禦門院,算是比較激進的一派。”
“哦,陰陽師啊。”
京野言就更不感興趣了,這個什麽禦門院,想要找他報仇那還得排個隊,前面還有個更出名的土禦門,再不濟花開院家都等了多少年了。
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
“土禦門的分支怎麽敢和安倍並稱,他們不把自己看成安倍的後人?”
“自命不凡,不與土禦門相爭。”
所以根本就不把土禦門當回事,認為自己可以和安倍晴明相提並論。
酒吞童子把譏諷寫在了臉上,這些人連和晴明的名字一起提起都不配。
京野言無法體會到身邊大妖的情感。
他對安倍晴明的印象就是陰陽道上的天才,沒什麽其他的想法,和身邊一眾提起安倍晴明或敬仰或畏懼的人格格不入。
相對的,他對陰陽道也沒什麽敬畏,對陰陽師的態度一貫是利用,一旦陰陽師們生出了反叛的心思處理了就可以。
可惜的是那些陰陽師就算心裡有想法,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做什麽,隻敢偷偷使些無關痛癢的小手段,那時候就知道他們乾不出什麽大事,也就沒管他們。
他裝作思考了一會,說:“全殺了不就行了,用得著想那麽多嗎?”
“好,我幫你。”酒吞童子想都沒想就得出了這個答案。
一陣大風刮過,櫻樹下多出了一位窈窕美人,銀月般的發瀑布一般傾瀉下來,額上的花鈿尚且不如燦然的紅瞳灼目,繁複的裙裝十分莊重。
美人柔著嗓音,盈盈的看向京野言,“奴家是這櫻樹的妖怪,思慕大人已久,不敢有什麽想法,隻想為您添一次酒,可以嗎?”
“可以。”京野言從善如流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