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過之處,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被斬成兩半,碾碎為肉泥,血肉碎了一地。
看著像公卿的男人也拔出了刀,他的刀鋒銳而冷冽,雖然眼盲,卻能清楚的捕捉到視線不可觸及的獵物,薄刃如發絲掠過頸線,一條生命就消失在他的手中,他的動作不見雷霆,卻帶著鋪天蓋地的氣勢,任誰迎著刀刃,都無法逃脫。
一眾士兵跟著湧了上來,手起刀落,二話不說的開始了一場屠殺。
他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又莫名其妙的要屠村......起碼在偵探社眾人眼中看來就是這樣。
一眾人臉色鐵青,比之前看村民活祭還要難看。
而且他們自己也在士兵的獵殺范圍,個人實力如何強大都無法戰勝一個軍隊,何況打頭那兩人看起來在劍道上已是登峰造極,都快跟異能力差不多了,所以他們也陷入了危機種。
真正面對的時候就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支軍隊所帶來的非同尋常的壓力,即使是最普通的士兵,也是無數人命養出來的,洶湧的殺氣和五百年後再不可見的純粹的殘忍和冷酷鋪面而來。
“等等!我們是從外面來的,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抵擋了一會,太宰治苦下臉,略顯崩潰的大喊。
短短幾分鍾,那些村民一個不剩的變成了鋪滿寺前庭院的屍體,太宰治幾人早在和村裡人對峙的時候就掙開了繩索,又悄悄的摘了符紙,剛剛士兵直接攻了過來,也沒給他們解釋的機會,抵抗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武士的薙刀上還滴著血,他完全不在意的抗在肩上,興味的看著還完好的幾人,“你說什麽?”
看清武士的表情,還有他身邊那個瞎子波瀾不驚的模樣,太宰治心裡一沉。
這些人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誤殺,只要在這裡的就全都殺了就可以了,他們不在乎哪個無辜。
“你們怎麽證明你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眼盲的男人冷冷的看向武士,“浪費時間。”
“哎呀哎呀,主上也不是弑殺之人,你好好看看,他們可是人。”武士看起來好說話的樣子,眼中卻多了威脅之意。
“哼,小心被他們的埋伏弄死,到時候不要叫我來收屍。”說完,男子甩袖走了。
沒有管男子的離去,武士興致勃勃的指著草叢裡,“這就是你們沒有和他們一夥的證明?”說完他自己又搖搖頭,“不夠啊,不夠。”
一直悄悄潛伏著的幾人無奈只能走出來,他們一出來就對上了士兵們的刀尖。
“都緊張什麽,我還在呢,放下放下!”武士衝士兵們呵斥,士兵才移開了對著從草叢裡冒出的幾人的刀。
太宰治脫下外套,把風衣的裡襯翻了出來,獨自走到武士身前,“這個應該夠了吧。”
武士的目光急中在他手上,眸光一凝,上手撫了一下,手中觸感難言的柔軟,如此材料恐怕真得是大名家裡才能有,而除了大名,就只有陰陽師家族和......
他上下打量幾人一會,松了口氣。好在他們看起來不像不是名震一方的大妖。
“諸位在此受苦了,請稍候片刻,可以隨軍一起到城裡去。”再開口,武士態度明顯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辛苦了。”太宰治隨意的笑笑。
侯在一邊,看著武士拿出了個什麽東西放在戒壇上,之前隱約感受到的奇怪的尖銳聲音再次出現,一個黑影浮現出來,很快又扭曲著消失,那塊不詳的石頭立時碎成了粉末。
武士轉過頭來,嘿嘿一笑,“這是惡神,也是妖怪,只有清除了,才能讓百姓過上安定的日子。”
他站在一個村子的屍體中,說這話有種欲蓋彌彰的意思。
視線落在貓兒一樣躲在中島敦身後的女孩上,武士眯起眼:“諸位,我看這女孩和你們不像是一道的。”
中島敦頓時汗毛豎立,戒備的護在女孩身前。
武士搖搖頭,唉聲歎氣:“我們主上說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那麽多的村子,那麽多的人,要是一個個調查過去,再了解了解他們的故事,判斷一下哪些是該死的,哪些是迫不得已才助紂為虐的,怕是熬死幾代人都做不完,如今正值亂世,怪隻好怪他們不走運了,只能回頭找個寺廟,祝他們來世做個好人。
中島敦感覺渾身冰涼,這孩子明顯是受害者,可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
“沒關系的。”他感覺衣擺被扯了扯,女孩麻木而弱小,松開了衣擺,自己走了過去。
不要!
中島敦不能相信她會自己選擇死亡,如果、如果連這孩子都只有死路可走,那這個世界......
國木田獨步攔下了女孩,毫不回避的看向武士,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不畏懼和武士以及他的軍隊戰鬥。
抓了抓頭髮,武士長長的歎了口氣,“好吧,好吧,那就把她帶到城裡去,到時候看看能不能給安排人家收養,唉,麻煩死了,明肯定又要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