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被火焰按在地上,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燃燒。
他吸引京野言的注意力,而太宰治卻早已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當京野言發現有個人不見了很久的時候,對方已經在很近的距離把槍對準了他的心臟,同時扣動了扳機。
京野言冷靜的抬起手,忽而一笑。
在太宰治的怔愣中,就這樣舉著手,沒有任何動作。
誰也沒有看到,在其他人眼裡只是他沒來得及抵擋。
戰鬥消磨了他的精神。
太宰治眼瞳緊縮,盡力的偏轉了槍口,然而,為時已晚。
直到子彈穿透身體,仍然不像現實。
就這樣……成功了嗎?
四周凍結著人類的水晶倏然碎裂,被困住的眾人跌倒在地上,不住的咳著。
子彈沒有貫穿心臟,給了京野言苟延殘喘的時間。
“阿言!”
京野言帶著滿足的笑意向前傾倒,最後落入了帶著清爽香氣的懷裡。
太宰治接住了京野言,兩人一同滑落在地上。
半躺在太宰治的懷裡,感受著體溫的流逝,心情竟然沒有京野言想象中那樣歡快。
很快,這個世界的四周就要被建立起一片禁區,隔絕所有的窺伺,而在世界之外的他,也只能隔著遙遠的星河看著這裡。
“阿言......”太宰治握住京野言的手,手掌間和著粘膩的血。
京野言察覺到了細微的顫抖,他好像瞬間深陷絕望,無法被救贖。
“笨蛋,明明就能躲開,為什麽不躲——!”
“抱歉。”
太宰治用力的按著傷口,聲音裡帶出一絲慌亂:“這不算什麽,與謝野醫生還在,你不會出事的。”
急切的,像是要拚命挽留什麽。
京野言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無言的安慰。
似是從簡單的動作中察覺到了什麽,太宰治頹然的放松身體,“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的。”
“哈......”
“命運,”太宰治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這樣也算是不錯的殉情吧。”
那種潛意思刺動了京野言的神經,他緊緊的握住太宰治的手,“一切......都還沒結束,太宰,你知道我是誰嗎?”
太宰治沉寂如深潭的眸子不見一絲光,他安靜的看著他。
“你得到......答案的那天,就什麽都......明白了。”京野言大口的喘著氣,斷斷續續艱難的說。
然而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卻讓他的心輕輕的顫了一下,被看穿了嗎?沒被看穿嗎?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麽呢?”
微涼的手指蹭著京野言的臉頰,他已經無法看清太宰的臉了,因而也無法判斷他此刻的情緒,但大抵明白不是什麽愉快的心情,更多的,那之下複雜的情緒,卻又無從辨別。
但京野言難得的想說一次真話。
他模糊的去摸太宰治的衣領,想讓對方靠近一點,最後確實一抹溫熱靠上了手掌,他頓了頓,微不可察的在唇邊呢喃:“太宰對我來說,是這世界上唯一的色彩。”
聲音很輕,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是這蒼白的世界上唯一想留住的東西。”
感受到不斷收緊的力道,京野言想要笑一笑,卻帶出一連串的咳嗽,唇邊流淌的溫熱,讓他察覺到自己現在應該很狼狽,雖然已經沒有力氣了,眼皮也沉的過分,但他仍然撐著最後的力氣說完自己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