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他就發現不對,自己的聲音啞的不像話。
腦中出現了那時的畫面,他現在就是十分想跑,如果不提還好,一提,他就感覺沒有辦法面對太宰。
這能怪誰啊!如果不是太宰先......他這不是想著光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現在京野言恨不得掰開自己那時候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水。
太宰治到底沒忍住笑出了聲,為了防止京野言跑掉,他低下了頭。
京野言猛地跳起來,噌的退到牆邊,咬牙切齒道:“太宰!”
本想說什麽,但在看到維持著俯下身的姿勢,落寞的垂下眼睛的人之後咽回了肚子裡。
“抱歉,是我多話了。”太宰治直起身,他對著京野言微笑,看不出分毫異常,鳶色的眼卻默默的暗了下去。
他什麽都沒說,但京野言就是感覺自己像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這什麽奇怪的錯覺啊喂!
半天,京野言別扭的憋出了一句“沒事”。
然後連夜打包回了GSS名下一處房產。
在他走後,太宰治坐在他之前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
軍警發現他們嚴苛的上司今天一直在走神,他們犯了不該犯的錯也沒像平時一樣斥責他們。
這引起了軍警們的好奇。
像京野先生這樣的人,也會有不認真對待工作的時候?
明裡暗裡的視線沒能得到京野言的關注,他知道他們在看他,但他實在很難不去想昨天的事。
沒有了考試的限制,他和太宰沒有之前那樣緊密的聯系,對京野言來說,太宰是很不一樣的,那是只有他能感受的不一樣,即使沒有了考題,他也會保護他。
但他從沒考慮過,在太宰心中,他是什麽樣的存在。
京野言遲疑起來,普通朋友會做那樣親密的事嗎?
關於這一點,以前進行作戰訓練的時候,他和一堆軍校生在野外,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偶而聽說有些會......咳......互相幫助一下,所以雖然他心裡有些羞恥,但還是在太宰面前裝做無事發生,結果太宰反而看起來很在意是怎麽回事?
軍警裝作不經意的從上司面前走過,試圖探清上司怎麽了,結果被上司伸手抓住,他立馬苦下臉,心想完了。
“你們以前在軍校的時候......”
“怎麽了?”
京野言松開了他,冷靜的說:“沒什麽。”
“哦。”軍警迷茫的離開。
......
傍晚的時候,京野言蹲在碼頭的集裝箱身後,靜靜的看著地上的倒影一點一點前移,天際線將夕陽的光收束在一起。
“誰在那裡!”
一堆黑西裝大漢眨眼就把這裡圍住了,齊齊的拿槍對準了藏在影子裡的身影。
京野言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盯著地面上的影子,使勁的觀察著它的移動,仿佛能研究出花來。
凶悍的黑衣大漢齊齊後退一步,心神大震。
看向他們深邃眼瞳映著淺淺的顏色,對方只是機械性的看了他們一眼,眼裡映不出任何人。
但沒有人在乎他無禮的舉動,那張隻敢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悄悄回想的臉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港口黑手黨是階級森嚴的組織。
大漢們腿一軟,沒讓自己跪下,全沒有剛剛的凶厲,無聲的後退,不一會,就看不到人了,另一個身影孤身走了過來。
“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