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言不置可否的收回視線,喝了口熱茶。
和朝院晃對視了一眼,木之下小心的解釋:“勇人的事……屬下只是想給港口那邊添點麻煩,不知道先生會在那裡,如果早知道先生還......我和朝院一定小心行事,不會這麽大肆的行動。”
“你在埋怨我?”
“不是!屬下沒這個意思,屬下錯了!”兩人一抖,剛直起一點的身體又深深的伏了下去,額頭冒汗。
看著他們兩人,京野言歎了口氣,“你沒有錯,但我回來了,帳就得算一算。”
“自己領罰吧。”
說完,京野言不再看他們,繼續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
木之下和朝院同時松了口氣,知道這事算是過去了,默默的行了禮,無聲的退了出去。
他們也知道勇人的事如果沒處理好,就是GSS的末路,從主人走之後,他們確實太過張揚,抱著耗盡一切也不惜讓那些人不好過的想法,本身就是在自取滅亡。
但現在那個人回來了,他們就要重新履行自己的職責。
其實說多忠誠倒也不是,僅僅因為站在了這個位置上,就必須完成該做的事。
木之下除了繼續跟著京野先生之外,無處可去。京野先生當初把港口黑手黨裡的所有人都安排的很好,只要森鷗外重新成為首領,所有看似背叛的人都可以說是被迫的,而且並不忠於京野言,為森鷗外的回歸出了力,這一串下來,就算上頭換了人,原成員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但木之下是洗不脫的,他是徹底站在京野言這一方的,繼續在港口黑手黨待著,除非他不要命了。
他只能成為森鷗外的敵人才能活下去。
而朝院晃已經借著先生的勢力在對方的默許下幹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他還是先生的弟子,一旦脫離了這個身份,就會被那些恨他的人生吞活剝。
只有權勢,才能讓他們活下去。最好能把敵對勢力全弄沒了。
不過現在,他們老大回來了,往後就不用再去想這些,是生是死都交給對方就可以了,他們反而什麽都不用想,瞬間神清氣爽,比起之前的日子,受罰都能讓他們滿心歡喜的接受。
沒有人能懂先生帶給他們的安全感。
京野言心裡也知道這兩人在想什麽,一個好的指揮,能讓部下全心全意的信任是戰役獲勝的基本條件之一,他們把命托付給他,他自然要把他們活著帶回去,所以擔負他人的生命這件事,他已經很習慣了,他要的只是對部下們絕對的掌控權。
“呵。”這中說法說的好像他是變態一樣。
頭頂覆下一片陰影,身後貼上了溫熱的軀體,長臂環過他的胸前,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湊了過來。
“阿言在笑什麽?”太宰治問。
從兩個男人的角度上來說,他們的舉動委實太過親密。但京野言完全沒覺得哪裡有問題,他指揮室裡負責校檢偏差值的貓形態機械助手也喜歡往他身上爬,近一點說,亂步有的時候也會抱上來。
抱就抱吧,反正不影響他辦事就行。
京野言自動忽略了這些,說:“沒什麽,就是覺得自己真不是個好人。”
“才不是,阿言最好了!”太宰治蹭了蹭他的發旋,把乖順的頭髮給蹭的一團亂。
雖然京野言不怎麽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但有人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也足夠讓他心裡暖和起來。
反手拍了拍太宰治的腦袋:“乖,別撒嬌。”
太宰治微怔,神情專注的打量了一會被自己抱在懷裡還泰然自若的青年,聲音異常低沉的說:“說起來,以前的時候阿言一直都很喜歡和我一起睡,不如今晚到我房間裡來......”
“......”耳朵麻了。
揉了揉泛紅的耳朵,京野言神情肅穆,想要拒絕。
“我之前還以為被阿言討厭了。”
京野言愣了。
“因為......阿言把我關起來的時候,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太宰治有些想笑,但還是拚命忍住了,要是他現在真笑出來了,阿言就真的跑了。
京野言猛地想要起身,結果被早有預料的太宰按了回去,失力的仰靠在對方身上。
他心裡直罵髒話,嘴上一個字都沒說出來,cos雕塑。
“但是明明阿言也報復回來了......”
抬手捂住他的嘴,京野言另一隻手捂住臉,羞恥的道:“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