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處於“善”的一方,下意識的克制惡念,讓所有的想法都止步於想法。
而綾辻行人的存在,就是在提醒所有人“你”有成為罪犯的可能,即使這一可能通常無限趨近於零,但當你的眼睛只看著這微小的一部分,它就成了你的全部。
一想到綾辻行人,就會想到自己成為罪犯,在他的異能力的影響下死於意外。
你在作惡——當這個念頭無時無刻的出現在腦海,去判斷,去衡量,人的精神很快就會徹底倒向惡的一方。
一位勤於治國的明君,他從不會懷疑自己的決策,但是當達摩克裡斯之劍懸於頭頂的時候,他每做一件事都會懷疑自己是否正確,那柄劍會不會因此落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逼瘋。
“可能犯罪”比犯罪更可怕,這是死亡的預兆,或者叫做末日感。
終日被折磨,最後徹底墮落。
綾辻行人成了惡的源頭。
“這是一個陷阱,”綾辻行人肯定道,“有趣,僅僅三個人,每個人卻都在演戲。”
生物的本能會讓人在死亡的時候本能的掙扎,但是銀色長發的男人卻連肌肉都是舒緩的,他早已預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或者說他的目的就是如此,那一瞬間的欣喜和放松騙不了人。
攔截了這人的另外一人,眼下有著倒王冠刺青的男人,他提前就知道那人會出現在這裡,早就等在這了,至於最後出現捅刀的男人......
他也早就知道銀發男人會被攔截,且會放任自己被他殺死。
就像一出早就商量好的戲,而他們只是舞台上的演員,每個人都在按照早已寫好的劇本行事。
連死亡都像演的。
越聽軍警越迷茫。
綾辻行人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麽?那個人不是已經被殺死了嗎?”
軍警的立馬尷尬的笑笑,撓了撓頭說:“正是他的死亡,才引出更大的問題,我們的接下來的目標變成了殺死他。”
軍警指著握著匕首的人,“他是港口mafia的幹部,如果是綾辻老師的話,一定很容易就能做到吧,這個人的身上早就沾滿了罪孽。”
墨鏡後的眼睛細細的眯了起來,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
偵探社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其實還不算晚,因為這個視頻在當天晚上就已經遍布全網,想不知道都難。
短短幾十秒的視頻,從被捅,到徹底失去呼吸,完美的證明了之前被討伐的修的死亡。
這意味著幕後黑手死掉了。
但是這並不能讓所有人都放下心來,因為睡著的人依然在沉睡著,死亡的威脅仍然如影隨形。
所以他們把矛頭指向了另一位“幕後黑手”。
既然他殺死了另外的人,只剩下他一個,還是乾脆也去死好了。
好消息是——作為港口mafia的幹部,京野言的位置也不至於人盡皆知,壞消息是,這也瞞不了多長時間,只要有人的地方,他的位置很快就會泄露出去。
偵探社當然有未剪輯的版本,不過就沒有網上那麽精良,是用手機拍攝的另一個角度的版本。
幾乎是屏息看完整段視頻,因為距離有些遠了,那兩人的話已經不太清楚,但偶而也能拚湊出幾句話。
“......你被拋棄了。”
“秘密要自己探索才更好。”
前面聽的雲裡霧裡,直到最後。
“費奧多爾說的對。”
那張熟悉的臉上露出了陌生的表情。
他將刀送進修的身體的刹那,所有人都跟著心裡一緊。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為什麽已經問不出口了,因為大家都能看清他的決心。
谷崎潤一郎:“費奧多爾欺騙了京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