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已經不能動了,身下洇出一大灘鮮血,讓人懷疑他的身體裡怎麽會有這麽多血,而他的師父卻只是發出了索然無味的歎息。
“安心睡吧,時政我就收下了。”淺井家主剛抬腳,就感受到了一陣微乎其微的拉扯。
纖長白皙的手指染著濕漉漉的血的攥用盡全身力氣,攥住他的衣角,少年勉強抬起一點頭,視線模糊不清,但還努力的“看著”他的眼睛,氣若遊絲:“不...要。”
男人停下腳步,沒什麽情緒的看著他。
“有...我,有什...麽...對我...做......”
他斷斷續續的說,雖然已經沒有力氣,但還是努力的阻止這個人去毀滅時政。
只要他還在,師父的注意力就會在他身上,時政就是安全的。
從一開始,明白自己打不過的少年,打的就是這樣的注意。
本來已經掛上興致缺缺的表情的男人頓了一下,然後突然變得更興奮起來,他興致盎然的說:“既然你還沒死就更好了,就讓你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時政毀滅吧~”
說著他的手裡憑空多了一把黑漆漆的劍,高高舉起:“還是說讓我現在就殺死你呢?”
“我...殺我...放過他...們......”
白虎的嘶吼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淒涼。
鏡頭上那張燦爛的笑臉,讓時政的□□頭都硬了,看著已經奄奄一息卻還是執著的拉著溯行軍的少年,心拉扯著痛的難以呼吸,怒火在時政裡點燃。
這下不管怎麽說都坐不住了,有人拍桌而起:“這個混蛋,我恐怕要辜負審神者的努力了,既然不管怎樣都要死,那不如在死之前出口氣!”
就算是被怒火衝昏頭腦的時候,他們也還是清楚無法戰勝他。
他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混蛋!簡直就不是人!!
連溯行軍都有點被震到了。
這是何等的殘忍冷酷無情啊!以前有人說溯行軍是反派,他們自己內部嗤之以鼻,甚至支持溯行軍的人覺得他們才是正義。
臥槽,現在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反派組織,就這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作風,這個充滿愉悅的笑容,沒得洗了!
他們第一次跟時政有了同樣的感覺。
人群從大樓裡蜂擁而出,帶著熄不盡的憤怒。
淺井家主定定的看著扯著自己衣角,沒有半點遲疑的小徒弟,無聲的笑了下。
“這次就暫時放過你吧,希望下此能帶給我更多的驚喜。”聲音溫柔而繾綣。
淺井家主消失了。
審神者聽到了驚慌的呼喊,確認他走了之後,放松下來,徹底失去了意識。
只剩下一人的會議室裡凌亂不堪,沒有人注意到藥研藤四郎還站在窗邊。
即使知道真相,他仍然出了一身冷汗。
看著慌張的把渾身是血的人抬進去,藥研藤四郎發出一聲喟歎:“從現在開始,所有獵物都已經落入了網。”
......
四周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焰,火舌向上吞噬,遮蔽了清冷的月夜。
一頭橙發的青年捂住鼻子,不斷的咳嗽著:“唯一逃生的就是右側的露台,但是上方的梁柱已經在搖晃了,怎麽辦,費佳。”
赫爾岑被追了數日,到底還是露出破綻,這火是他們自己放的。
費奧多爾伸出手在空氣中撚了一下,指尖上是白色粉末。
“麵粉?”
“或許會引起粉塵爆.炸。”赫爾岑的臉色變得鐵青。
費奧多爾的臉上沒有一絲擔憂,相當的鎮定。他站在原地捂著嘴咳嗽了兩聲,說:“他會來的。”
赫爾岑愣了一下,“誰?”
天上一道光像流星一樣直直的墜入燃燒著的火海中心,轟的一聲,引起了小范圍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