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歷的采訪很短,地點更簡陋,就在比賽後台的通道上。
很符合白大少爺不拘小節的性格。
屏幕上,記者問出第一個問題:“你怎麽看自己的這台機甲呢?”
白歷用那副漫不經心又囂張無比的語氣回答:“牛逼唄。”
坐在前排的一個alpha嗤笑一聲:“狂的不行了唄?”
他的兩個同伴也笑了幾聲。
司懂皺皺眉,這幾個是班上最推崇重甲的人,家裡有人在軍界任職,家世好,一般沒人敢招惹。
他沒吭聲,繼續看采訪。
在記者一個個問題和白歷平淡的回答中,原本嘈雜的投影教室漸漸沒有了聲音。虛擬屏上,白歷的表情很平和,好像在說一件非常隨意的事情。
機甲是武器,重要的是握著它的人要捍衛什麽。
我想要一個選擇,所以有了white01。
很多人都在掙扎。
這條路很難走。
白歷沒有承諾什麽,也沒有誇下海口。事情只是一直在做,順其自然地走到這個地步。他的態度很淡,但司懂還是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血管裡衝撞。
他想起在研究所時陸召說的話。“有人考慮過,他做的很好。”
原來做得很好的人就在他身邊。
做得很好的人,只是一直在做而已。
司懂終於有點兒明白,陸召那句“沒想過別的,就是一直朝前走”是什麽意思。
平淡的日日夜夜,沒有停下的每一天。不用把你的理想說出口,當你走到一定的地步,自然會有人感慨你這一路的旅程有多壯麗。
屏幕上,白歷說:“這應該也是我能為我想走這條路的朋友、親人和愛人做的最好的事兒了。”
采訪到這裡戛然而止。
投影教室內靜默無聲。
隔了好一會兒,孫蓬才小聲道:“我去,不知道怎麽說,我去。”他罵了好幾句,才說,“有點懂你為什麽佩服他了。”
“崇拜。”司懂糾正。
孫蓬道:“這要是我哥,我的人生將不存在追星,只有兄控。“
一旁的小吳看了看他倆,沒有吭聲。
白歷的話很短,沒有明確指出什麽,但不知道怎麽著,他們覺得有些難以言明的感慨和激動。
沉默過後,投影教室裡發出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這他媽還不算嘩眾取寵?”坐在前面的alpha罵道,“說機甲就說機甲,扯那麽多別的有用?不就是博眼球嗎?”
另外一個A弱弱道:“是記者要問的,這也不能怪白歷吧,而且他駕駛技術本來也不錯……”
“啊?”前面的alpha瞪著他。
另外那個A趕緊閉嘴。
“我哥就說這種人不行,渾身上下就一張嘴,靠小聰明贏的比賽,”前面的alpha繼續道,“也就是不能參賽,不然我哥開重甲,肯定能把他——操!”
他頭上被人從後面狠狠給了一拳,整個人往前一趴,差點把桌子掀翻。
“閉嘴。”司懂看著他,“你有口臭。”
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有病吧?你憑什麽——”
司懂沒給他說完的機會,炮彈一樣跳起,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撲上去,打了起來。
“臥槽臥槽!”對方的同伴驚了,“司懂!這O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