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是修道人,他能感覺到靈草和一般草藥的不同。
“師父,這草是……”
王春梅手上的針線頓了下,她看向拾參,“參兒,你爺爺再喊你師父,還合適嗎?”
徐老腦門閃過”危險”兩個字,忙說,“喊!就喊師父!我們各論各的輩!我師父就喊我爺爺!”
王春梅搖頭,“在家裡喊能成,往後出門了,那也不能這樣喊!不能沒大沒小的。”
拾參無所謂。
方正他也沒讓徐老進他天一門。
他娘嫁給徐天逸,他也沒覺得自己以後就要打上徐家的標簽!讓他喊爺爺,他更樂意喊老頭!
“娘,睡了。”
“累了?鍋裡溫著熱水,和小聲衝個澡在去睡覺!衝完澡睡覺舒服。”
“嗯!”
拾參將小黑蛇扔進書桌上的魚缸裡,帶著古賦聲鑽靈泉了。
院子裡是王春梅和兩老說話的聲音,忽遠忽近的隨風而散。
張風良靠著院牆蹲坐著,頭抵在院牆,仰頭盯著天上閃爍的星空,各種院牆,聽著王春梅的說話聲,他才覺得踏實和安心。
夜深了。
王春梅和兩老已經進屋歇下。
張風良雙腿僵硬麻痹到腫痛,他卻笑得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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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家人睡到半夜,院門被哐當砸響。
是張翠芬的大喊聲。
王春梅被吵醒,披著衣服出房門,拾參從房裡出來,讓王春梅回房睡,張翠芬是來找他的。
王春梅,“娘被她吵醒睡不著,看看是什麽事。”
張翠芬心急如焚,看到拾參就朝他伸了手,想把拾參抓走,拾參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張翠芬抓了個空,焦急的喊,“參小子,志國出事了,你快去看看!我和他爹又是打又是喊,都喊不醒他……”
拾參,“別急,他睡兩天就好。”
張翠芬,“……哈?”
拾參讓她別擔心,張志國喊不醒只是睡得太沉,沒大事,等他睡飽就醒了。張翠芬對拾參是十二分信服的,她狠狠罵了張志國兩聲,“死孩子!差點把我和他爹給嚇出病來!他從小到大也沒睡這樣沉過!我還當他被髒東西眯眼了!死孩子,等他醒了看我不把他的耳朵擰下來!”
張翠芬火急火燎的吵醒拾參和王春梅,大晚上的,她過意不去,和王春梅說,“明兒給你送白蘿卜賠禮,你不能生我氣!”
王春梅打了個哈欠,“誰稀罕你的蘿卜,留著自個吃。”
張翠芬咯咯笑著,打著手電筒回家了。
拾參關上院門,王春梅問拾參,張志國真不是被髒東西纏上了?她打了個寒顫,“要說咱村裡是挺邪門的!娘也覺得是該祭祖!”
拾參單手撐著她的肩膀,在她身上放了張安神符,“張志國沒被鬼纏上,我保證!”
王春梅打了個哈欠,眼角冒出淚珠,“沒被纏上就好,睡覺吧啊~太晚了!”
王春梅進屋後,拾參幫她關上房門。
揮手將院門打開。
拾參拎著酒壺走到院子石桌上,“進來。”
靠在牆角陰暗處的張風良微僵,他在拾家蹲了大半夜,站起來的時候,雙腿從腳趾頭到大腿根處,如針扎一般疼。
張風良抿著唇,一步一挪的走到院門口。
拾參躺坐在搖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