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前幾天那樣,保持距離失敗,池說覺得自己之前跟賀臨笛保持距離的決定非常正確,因為賀臨笛這人一旦接觸起來,就沒有人會不喜歡她,而且這份喜歡在池說這裡,還要直接衍生為暗戀。
因此,池說今天很難得地回了一趟自己的家,那裡她已經很久沒回去了。
池說沒有提前給池母打招呼,自己背了個書包就到了小區門口。
這個家從她出生的時候就一直在這裡,從外面看來,這棟樓顯然已經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就連小區的大門也有了斑駁的模樣,池說垂了垂眼瞼,跟門口還認識她的保安大爺聊了兩句,就抬腳正式進入了自己曾經待了近二十一年的地方。
小區雖老,但樓下的環境卻在翻新,池說注意到中心的位置由以前的沙坑換成了給住戶們健身鍛煉的地方。
現在就有幾個老大爺坐在石凳上下象棋,池說路過的時候,還認出了兩個以前經常給自己糖吃的,而且他們也認出了她,立馬放下自己手中的棋朝著池說招手,一邊示意她過去一邊笑著露出自己的假牙:“小池丫頭,快來。”
池說走了過去,問:“童爺爺,好久不見。”
讓她過去的這位是童積錦的爺爺,就住在她們家對面,以前來往很多。
“今晚還走不走啊?小池丫頭。”
“在我們家吃一頓飯嗎?”
“家裡的老婆子可想念你了。”
周圍的老人家也對她笑得和藹,池說沒有答應也沒拒絕:“我還不知道,看看情況再說?”她笑了下,“我先回家了。”
童爺爺點頭,連忙說:“好好好,你先回家,然後一定要過來。”他指了下面前的棋盤,“我再下兩局就回去。”
“好。”
這小區年代久遠,肯定是沒有電梯的,池說家住在不高不低的三樓,到了門口的時候,池說連氣都沒喘,掏出了鑰匙,準備開門。
但是鑰匙根本就插不進去。
池說:“……”
她媽在她不回去的時間裡,換鎖了。
池說拿出了手機,給她媽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聽,池說就開門見山地問:“媽,你現在在哪兒?我回來了,但是進不去。”
“我還能在哪兒?”池母的口吻依舊是那樣,“終於知道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了啊?”
池說歎氣:“你哪兒老太婆了?”她說,“那我來拿鑰匙。”
池母待的地方無非就是麻將館,打麻將是池母平生最大的愛好,小區內的一家住戶之前發現了“商機”,將自己的家改成了小區麻將會所,而池母赫然就成了這家會所的會員。
只要不在家,那肯定就在這裡。
池說去了這家小小的麻將會所,房子戶型跟池說她們家裡是一樣的,只是稍微空出來的地方都擺上了機器麻將桌,還沒到門口在走廊裡走著的時候,池說就聽見了一陣陣的打牌出去的聲音。
她在原地站了幾秒,深呼吸了兩下,才又做好了心理準備,抬腳往前走。
都還沒進去,池說就聽見在圍觀打牌的一個阿姨,對著她一邊嗑瓜子一邊說:“池丫頭回來了啊?”
池說點了下頭:“是的。”她揚起唇角,“任阿姨,好久沒看見您了,精氣神還是那麽好。”
這個任阿姨擺了擺手,嘴裡說著拒絕但笑得很開心:“哪有!”她指了下還在麻利打麻將的池母,“你媽才是,這麽多年都沒變過。”
池說保持著微笑,慢慢走向前,到自己母親側邊站定,微微低頭看著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的池母:“媽,鑰匙。”
池母翻開自己的裝了錢的抽屜,拿了一串鑰匙給她:“最大的那個。”
“好。”
池母還是看了她一眼,皺著眉,似乎不太高興:“你回來做什麽?”
“我回來看下。”
“呵。”池說聽見了她母親的一聲冷笑,她沒放在心上,出了這個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前。
她開了門,把鑰匙按照老習慣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換了鞋先進了自己的臥室。
這裡是她的房間,裡面的好多擺設都沒變過,但是可以看得出來,池母在她不在家的期間,還是有在打掃她的房間和換她的床單。
池說心裡還是稍微柔軟了一點,撩開被子開始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