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家裡的床要舒適一點還是說畢竟這是她睡了二十一年的床,池說這個午覺睡得很香,要不是因為池母回來的動靜有點大,她恐怕要睡到晚上了。
池母徑直開了她的臥室門,朝她沒好氣地道:“池說,今晚賴這裡了?”
池說揉了下眼睛,沒有還嘴說“這也是我家”,而是有點懵地點了下頭:“嗯。”
“……”池母又說,“還不快起來!跟頭豬一樣,看看現在幾點了?”
池說放下手側過腦袋看她,喊道:“媽。”她說,“你繼續罵我吧。”
池母嘴唇動了動,關門之前,吐出兩個字:“神經。”
門又一次合上了,池說垂下了頭,唇角慢慢彎了起來。
這次她回來的目的就是找罵,因為這樣的話,會讓她清醒許多,畢竟以前因為賀臨笛的事情,她還挨過一頓打,即使池母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跟賀臨笛有關,而且賀臨笛自己,也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這樣也好。
池說下了床,出了臥室,就看見池母在沙發上躺著吃著水果看視頻。
池說剛走兩步,池母身後就跟長了眼睛一樣,說道:“去做飯,冰箱裡有菜,你自己看著來。”
池說“嗯”了一聲,應道:“好,知道了。”
她話音一落,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池母又對她說:“去開門。”
池說走了過去,從貓眼先看了一眼,接著開了門,她笑著道:“童爺爺。”
來人正是回來的時候遇到的童積錦的爺爺,他對著池說發出邀請:“小池丫頭,吃飯了嗎?”
“還沒呢。”池說回答,“正要去做。”
“那別做了!”童爺爺笑開了,“把你媽喊上,來我們這吃飯,我們剛做好。”
他說完又對著在客廳裡的池母喊道:“小余,來吃飯,我跟家裡的老太婆已經做好了。”
池母姓余,童爺爺一般就是這樣稱呼她的。
池母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立馬起身穿上拖鞋,笑著道:“這多不好意思啊。”
池說“……”
池說自己知道,自己母親不會拒絕的理由是童家有錢,不過池說這次回來不太湊巧,童積錦已經去大學報道了,明天才放國慶節回來,而童積錦的爸媽常年在外做生意。
吃飯的時候就聊到了這個事情,童爺爺說:“小池丫頭啥時候回去啊?要不晚點回去?小童給我們打電話說他早上十一點就放假了,下午三點到雲城,你要是不急著走,可以等他回來,他送你回去。”
池說還沒答話,池母就先她一步說了:“她明晚才走,不著急,不著急。”
池說:“……”
她接受到了自己母親的眼色,在童爺爺和童奶奶的期盼的眼神中,點了頭:“是的,我明晚再走。”
童奶奶一頭花白的頭髮,笑得開心:“那就好,小童啊,他打電話的時候還經常問你有沒有回來,生怕我們把你照顧不周。”
池說唇線微微抿著。
周日下午,童積錦果然回來了。
池母在去打麻將之前,還特地讓池說好好照顧童積錦,還讓她不準擺臉色不準不給人家洗水果等等,池說聽得頭大。
是童積錦來敲的門,池說當時還靠著自己的床頭,看著自己以前小時候買的漫畫書,因為時間太久遠了,劇情都回憶不起來了,池說索性再重溫一遍。
見到童積錦的時候,池說看見了他臉上的汗水,和他已經明顯不一樣的膚色。
池說笑著招呼他進來,說道:“你給我說你黑了我還不信,現在見到本人倒是不得不信了。”
童積錦笑了兩下,有些局促地抓了下自己的後腦杓,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覺得帥嗎?”
池說理所當然地點頭:“被軍訓折磨的膚色,有什麽不帥的?”她特地補充了一句,“軍訓過後的男孩子都挺帥的。”
言外之意不知道童積錦能不能聽得出來,池說這是在說在她眼裡童積錦的帥跟其他人的一樣。
“那就行。”童積錦接過池說給他倒的水。
池說又給他拿了張濕紙巾,遞到他面前:“擦擦汗。”她有點不解,“今天有那麽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