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好久不見。”一道有點磁性的男聲拉回了池說的思緒。
池說已經照例在老位置坐下了,剛剛這道男聲是吧台前忙碌的一位服務員,叫Alex,他是中德混血,一口中文極其地道流利。
池說還沒回應他,就見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接著打了個響指,問她:“老規矩?”
池說揚著唇角,點頭:“謝謝。”她又在為Alex的上一句話給出回應,“最近工作很忙,就沒什麽多的時間。”
Alex一邊給她倒酒一邊說道:“那是得放松一下。”他已經給池說倒了一杯威士忌,“周末愉快,我繼續去忙了。”
Alex的五官立體,人也高,為人紳士有風度又風趣,在這個酒吧裡一向都很受歡迎,而他工作得也是遊刃有余,不會考慮不到任何一個顧客。
“愉快。”池說端起杯子,對著他也笑了下,隨後微微仰頭,喝了一口。
她剛放下杯子,身邊就傳來了一點動靜,有人坐了下來。
先映入池說眼簾的便是一雙細長白的腿,酒吧的燈光跟明亮沒有半點關系,但是吧台這裡的光要稍微暖亮一點,燈光像是貼在了賀臨笛的腿上,任誰都看得出來她腿上的肌膚光滑度堪比質量最好的絲綢。
她們坐的是高腳椅,膝蓋都曲著,腳踩在杠上。
一模一樣的姿勢,相似度極高的造型,只是一個披著頭髮一個扎著丸子頭,從背後看過去,她倆穿得無疑就是……閨蜜裝。
是的,就是閨蜜裝,也就只有關系最好的朋友才會穿得差不多,不是嗎?陌生人撞衫也不是沒可能,但怎麽會有這麽巧。
池說撫了撫額,而後轉了下腦袋,看著一旁活力無限的賀臨笛,率先開口說道:“我不會刪你,你不用再來確認。”
賀臨笛面前放了杯西瓜汁,上面的吸管卷出了花樣,她正握著杯子指尖在點著杯身,一下又一下,聞言她對著池說挑了下眉:“我怕你後悔。”
昨晚池說沒有立馬給出肯定的回答,只是輕聲“嗯”了一下,就下了車。
“……”池說沒有再說什麽,自己又仰頭喝了口酒。
一旁的賀臨笛發車了好奇的聲音:“好喝嗎?”
池說又看著她:“沒喝過?”
賀臨笛搖了搖頭,腦袋上的丸子頭隨著她的動作晃著:“沒有。”她頓了下,“我以為你知道我不怎麽喝酒。”
池說不自覺地停了下呼吸,隨後自然地反問:“你怎麽會這麽以為?”
賀臨笛做出思考的表情:“可能是……我們之前就算是參加大活動的時候,我也不喝酒。”
池說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樣,就連上次去KTV,賀臨笛也是拚的雪碧。
池說又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我為什麽要關注到這點?”
賀臨笛抿著唇沒有回答,自己喝起了西瓜汁。
池說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把酒杯往前放了一天,一直手墊在額頭下面,在吧台上趴著了。
她不是醉了,也不是困了,僅僅只是因為這樣更好讓她放松心情而已。
像是回到了上學的時候,每次在課間休息期間做這樣的動作來緩解身心壓力。
她也沒有閉上眼睛,只是目光所及處皆是漆黑一片,偶有酒吧內的光闖了進來,被她捕捉到。
賀臨笛跟她沒有任何交流,但池說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她跟一道陌生男人的聲音。
“小姐姐,我也喜歡喝西瓜汁,加個微信?”
“我家有賣西瓜,很甜。”
“不加。”賀臨笛的聲音沒有多少溫度。
男人發出一絲歎息:“實不相瞞,我是跟朋友打賭輸了才過來的,要是沒要到你微信號,我回去就得被罰了……”
池說悄悄偏了點腦袋,看著旁邊的場面,賀臨笛已經背對著她了,她旁邊的高腳椅上就坐的是這個男聲的主人。
池說揚了下唇角,因為賀臨笛已經背對她,她也沒再這麽鬼祟,自己光明正大地一邊喝酒一邊看熱鬧。
她倒是想要知道賀臨笛怎麽回答,是心軟答應還是堅持拒絕?
池說還在猜測答案,下一秒,賀臨笛就吐出了四個字:“關我何事。”池說已經感受到了她冷冽的氣場,“你們的賭注把我壓進去經過我同意了嗎?你輸了贏了跟我有半毛錢關系?”
不只是對面的男人,池說也愣了下,接著她看見這個男人的表情由可憐轉為了生氣,他站了起來,嗤笑一聲:“不給就不給唄,你這樣的貨色我見得多了,真以為自己萬人迷老子非得追你屁股後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