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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向導是貓貓妻》下崗向導是貓貓妻_分節閱讀_62
繆尋眼中有濃暗的亢奮,氣息灼熱,用微濕的唇勾起邪笑,緩慢作出口型:

“弄,壞,我。”

沒有廉恥心的小貓。

薛放呼吸急促,被“貓”一步亂棋打碎了理智線,壓低聲音緊緊逼問:

“什麽?嗯?你又想損壞自己嗎?”

繆尋隨意打下字:“是啊,隨便弄,你不想嗎,佔有我這樣的尤物,”他輕啟唇瓣,粉色的舌尖若隱若現,解開軍服襯衣兩顆扣子,露出色感如咖啡牛奶的皮肉,“隻限今晚哦。”

“……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薛放開始痛恨高契合度,“貓”在他面前賣弄風情,他大腦一片空白,都快喪失語言組織能力了。

繆尋輕輕嗤笑,“那你想怎樣,不是要插隊?”

嗔怪的語氣,“急吼吼地把精神觸手插進我腦子,捅爛我的屏障,不是你們向導的一貫作風?”

薛教授當場炸了:“什麽一貫作風!?除了我還有誰?你的腦子只有我能捅——”

……誒,是弄爛精神屏障啊?

那不然呢!

“貓”發現他呆滯的表情,放肆哧哧笑倒在座椅裡。好玩,比無聊的宴會好玩多了。他操控座椅上的虛擬屏,自動駕駛飛行器晃動一下,穩穩落地,艙門開啟。

“哎喲。”薛放被猝不及防推下坐著的膝蓋,同一隻手,又抓住他的衣領,堪稱粗暴地拽他出去,像玩弄路邊撿來的獵物。

在“貓”頑劣的低笑中,薛放認出了周圍景色:“這裡是……港灣大橋?”

連接海灣的雙層鋼拱橋,鋼架粗獷,向夜空拱起脊背,有著鋼鐵森林自然粗長的野性美。它是殷紅色的,橋上燈光密集,車流繁忙宛如白晝,從高空看去,就是首都星“金色港灣”裡生機勃勃的鮮紅大動脈。

“貓”松開手,踏著歡快的步伐,徑直往橋上走。“啊,等等我!”薛放追上他高挑的背影。

“貓”在哼歌,不成調子的,古怪難聽的歌,聽了好一會,薛放才勉強判斷出來,那好像是“祝你生日快樂”的旋律。

“鐺鐺~噠噠~啦↗嚕↘,嚕嚕~噠啦~喵↗啊↘……”

“為什麽唱生日歌?”薛放蹙著眉頭,追到他身邊問。

繆尋停下來,指尖摩挲下巴,仿佛在思考,接著打字:“因為快樂?”說完,可能是答案太好笑,他自己都“噗哧”笑了出來。

薛放擔憂地望著他。這樣很不對勁,“貓”的情況比以前更嚴重了。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的外在表現。

以前,哪怕是第一次見面,被碰到傷口的“貓”還會惱羞成怒咬人。

現在的繆尋,恐怕會嘶嘶陶醉著,抓住你的手指頭,摁進他的傷口裡攪一攪,如果痛得不讓他滿意,他就會嗔怨著殺掉你。

情感表達的機能,徹底崩壞了。

薛放分神間,“貓”已經靈巧地爬上港灣大橋的紅色鐵杆。蹭髒了白色軍服,刮掉了肩膀的星星,他毫不在意,手插在口袋裡,順著只有兩個腳掌寬的鋼架,如履平地,自由而愜意朝港岸另一邊散步過去,完全忘記身後還有個向導。

三個月過去,寒冬輪換到春天,夜風溫柔浮動,帶著稍許草木生長的氣味,暖暖擦過海面,穿過鏤空大橋,吹得軟絨貓耳朵微微歪倒。

薛放也爬到頂上大橫梁,看到遠處的“貓”無視危險坐下來,掏出不知道什麽時候順的汽水罐子。

摳開拉環,泡漲的二氧化碳滋滋湧出,流到淺蜜色的手腕,他就湊到嘴邊,一點一點舔乾淨。純白的,不可褻瀆的少將製服,絞肉機戰場上換來的袖口三道金線,被當做抹布,用來擦乾廉價的焦糖味飲料。還有更多泡沫順著腕口,蜿蜒流進袖子裡,貼著肌肉線條優美的小臂,洇濕了手肘布料。

——他的手臂,此時此刻嘗起來一定是甜的。

焦糖的甘與苦,仿佛透過冰冷的鋼鐵橫梁,傳遞到薛放站的這頭,滲進鞋子,鑽進襪子,甜膩膩地黏在怦然鼓動的血管上,讓人上癮,顫栗,發瘋,沉溺——

“貓”離他很近,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也很遠,因為要心驚膽戰走過狹窄打滑,離海面100米高的橫梁,而不掉下去摔死。

薛放脫掉鞋子,拽掉襪子,用發燙的腳掌,赤誠地踏上寒涼鋼鐵。劇烈的溫度差讓他不禁蜷起腳趾,但他張開雙臂,歪歪倒倒並態度堅決地一步步挪過去。夜風獵獵鼓動,向後吹起他的外套,幾次都差點慣性帶他下去。可他硬是穩住了,像被大風大浪摧殘的風帆,堅毅地到達對岸……

挨近他的溫柔鄉。

港岸燈火輝煌,在“貓”的金色瞳孔裡,映出一片燦爛。

那是薛放此生見過最驚險,最難忘也最璀璨的金。

“抓到你了。”壞貓。他胸口劇烈起伏,抿著發緊的嗓子,沙啞說。

“啪,啪啪啪~”繆尋向後仰著,懶散為他鼓掌,腦袋歪向肩膀,斜著看他,“你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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