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尋借助光學迷彩,隱身在病房外,能清楚聽到裡面的對話:
“我再重申一遍,你的使用權已被賣給許先生,6小時後的記者會答問內容在這裡,請務必背熟。”冰冷無情的女聲,是許威廉的高級秘書。
“……我知道,我就是,想問問,”哨兵低聲下氣,剛蘇醒沒多久,說話還不利索,“我什麽時候,能……出去。”
“去哪?出醫院嗎?”女秘書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你已經失去了作為哨兵的價值,留在這裡至少還有用,出去就不一定了。”
哨兵聽懂她話中暗示,乾笑著懇求:“可是我……我想出去看看,麻煩你和許先生說一說,我已經醒了,不能……一輩子困在這裡。”
“你要理解許先生的需求。就這樣,我先走了。”女秘書蹬著恨天高,高冷離開。
“卷心菜”捂著臉坐在床上,不敢去想自己今後的命運。
他是被白塔私下交易給許威廉的。今天,許議員需要他,可以一記強心針喚醒他;也許明天不需要了,也能重新把他變成“植物人”。
“咚咚”,戴眼鏡穿皮夾克的青年打開門,朝他禮貌躬身,雙手奉上記者證。
“卷心菜”怏怏不樂:“說吧,想問什麽?”
對方回以友好微笑,把問題投射到對面牆上。“卷心菜”讀出第一條:“你的前任向導治療過你嗎?”
“治療……”薛放那東西根本理都不帶理,給顆人工向導素都仿佛莫大施舍,“當然經常治療,如果不是白塔遲遲不批準,他早就和我結合了。”
“嗯。”“貓”乖巧點頭,在紙上記錄:變態(劃掉)喜歡和別人結合。
“第二個問題,你的前任向導經常說喜歡嗎?”
“卷心菜”有點遲疑,“還挺經常的……我們每天都互訴衷腸……在他變心之前。”
“貓”記下:變態(再劃掉)經常和前任說喜歡。
“他喜歡你什麽?”
“卷心菜”張口就來:“當然喜歡我戰鬥力強,能保護他。”
“貓”站起來,滿臉好奇,打字告訴他:“我能求證一下嗎?”
“卷心菜”皺眉頭:“求證?我沒空配合。”
“很簡單,這樣哦——”“貓”伸手拔了他管子。
“滴!滴!滴滴滴滴滴——”心率儀瘋狂尖叫,“卷心菜”面目扭曲,不能呼吸,一手握住脖子,一手痙攣著朝“記者”抓去,嘶啞道:“給……我……給……”
一分鍾都撐不下去嗎?一點也不強。
“貓”調皮地把管子藏在身後,彎著眼睛笑,又問他:“你想出去嗎?”
“卷心菜”艱難點頭,“啊……!”
繆尋按響床頭電鈴,拿起電話,對面是護士懶散的詢問:“71號病人,需要什麽幫助嗎?”
“卷心菜”已進氣少出氣多,眼巴巴看著電話,那是最後的希望。
“貓”一臉無奈打字道:“我不會說話,你來說。”
他貼心地把聽筒塞進哨兵嘴裡,堵住喉嚨,在對方掙扎咽氣時,撕下標簽貼,粘在屍體驚恐的臉上。
上面寫著:說謊可不好。
“嗝。”
醫護人員十秒鍾內就會趕到,繆尋卻坐到床上,不慌不忙調高亮度,拍張照片點擊發送。再想了想,打下一行字:“我們兩清了。”
與此同時,正在課上摸魚的薛教授收到消息。
他看清內容,倒吸一口涼氣,錘了下講台桌子,大聲宣布:“提前下課!”
薛教授抓著公文包,氣勢洶洶衝出教室。
太過分了,他知道小貓很任性,但不知道能任性到這種程度!
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打電話過去,響了一聲才想起,“貓”是啞巴。
但對面居然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