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和你的契合度是不是很高?”
“……也沒有很高。”薛放慌了。
“那就是很高了。”繆尋嚴肅解讀,“我不信你沒有落差感。”
“落差感倒是沒有。”畢竟繆尋始終只有他一個伴侶,薛放斟酌著用詞,“只是稍微有點不適應。”
摘掉貓耳朵的繆尋,似乎更加貼近於一個成熟青年,讓他有些抓心撓肺的距離感……
繆尋一針見血戳穿了向導的心思,“你現在沒法和我綁定,也沒有標記徽紋。身為向導,感知不到我的情緒,不知道我一舉一動是高興還是不爽。你很不安,於是來這一套試探我,看看我現在對你的底線在哪,接著下一步調整策略,進而攻略我,是不是?”
薛放愣住了。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些潛在想法。
“你其實不用這麽著急‘得到’我。也別想著攻略我。”
繆尋將他撈下來,咬一口他的脖子,留下泛紅的齒印,“你要記住,我是你攻略完成後的結果,你要理所應當地愛我,用你習慣的方式,自信地和我交流,而不是小心試探,害怕要從頭開始。”
薛放有些震驚:“……你怎麽會知道?……不是,你……你以前失憶完全不是這種態度啊。”
“什麽態度?”
“就是……還會鼓勵我?”薛放感覺不可思議,“我們小咪……好像成長了?”
明明以前被洗腦後找回來,都是一副貓貓流浪後嚴重創傷應激的狀態。
繆尋用手指點點下頜,娓娓道來:“其實我這次發現自己失憶,心態一直都挺平穩的。”
他慢慢勾起唇,露出笑意:“我像是被好好愛過的。就算身體破損了,心情倒還不錯。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找不到家,但感覺這世界上肯定有人正在掛念我,說不定某天就會找過來了。”
薛放的出現,在他意料之中。
繆尋用手掌壓低老男人的腰,讓他舒服地趴在自己胸口,再從後頸沿著凸起的椎骨,一下一下捋過去,換得一聲緊繃後放松的歎息。
這樣的手法和效果,仿佛刻在繆尋骨子裡。
曾幾何時,或許也有人這樣,一遍又一遍,把他抱在懷裡不厭其煩地安撫。
他精神狀態不好的時候,就會整夜不睡覺,看守在他身邊。
不論做了什麽噩夢,一睜眼就能看到對方,是穩定而持續的安全來源。
是誰呢……
那個讓他堅信不移,安穩平靜的人……
“你來之前,我還以為會是個溫柔的大姐姐,沒想到會是你。”繆尋故意揶揄著。
“我怎麽了?我不溫柔嗎!”薛放低聲抗議。
“你那張一看就很擅長吃人不吐骨頭的門閥精英臉,”繆尋捏捏他,笑著說,“看起來就像個冷血惡魔。救我的星盜組織覺得你太奸詐,整天密謀想暗殺你。你把帝國從上到下的人都得罪光了。”
“那不是更好嗎?”大齡向導又開始蠢蠢欲動,“你替全星際公民為民除害,把我辦了。”
“不要。”
“為什麽!”
“我比較傾向於和冷血惡魔同流合汙。”
“……同流合汙,也可以正在進行時。”
繆尋關掉小台燈,躺得舒舒服服,抱住薛放,“啊……果然好熱。反正都沒契合度,就這樣交流感情吧。”
“?這樣!”就這麽僵持住嗎?
繆尋真誠問:“你可以的吧?”
“我……”薛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行吧,你就是愛折騰我。”
繆尋咬著他耳廓,小聲說:“我也只能折騰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