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政官淡薄如水的黑眸轉向他。
赫裡梅粲然一笑,“為了您的安全起見!”
後面坐著的一排溜哨兵們內心腹誹:又開始粘著執政官了,被訓斥那麽多遍還不放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想要高攀那種等級的向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不過赫裡梅的確算得上青年才俊,大貴族世家出身,才26歲已經取得3次國家一等功,軍營裡的神射手,身形挺拔,笑起來陽光帥氣,最重要的是——沒有婚配對象。
這家夥第一次見到執政官本人,就大方直言:“我喜歡比我年紀長的成熟向導。”
當場被執政官罰款津貼一年。
可他非但沒有收斂,還和同僚得意炫耀:“至少執政官記住了我。”
記不記住不知道,反正之後罰的錢少不了。
果然,在雨林穿梭行駛時,赫裡梅為了顯擺自己駕駛技術高超,在崎嶇的泥路上一路狂飆。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面色輕微發白,閉目養神。
在引擎的轟鳴中,赫裡梅分辨出他不太正常的呼吸聲,轉頭問:“你暈車嗎?我有暈車藥,要不要來一顆?”
薛放甚至沒掀開眼皮:“不用。”
赫裡梅稍微打開一點窗戶,讓新鮮熱風換進來。
清風撩動黑色發梢,氣溫29度,文官製服襯衣領子敞開,常年不見光的鎖骨半露,頸項白皙溫透,男人薄唇微張,小口換氣,看得赫裡梅有點口乾舌燥。
這種老男人,是有許多魅力在身上的。
越是表面一絲不苟,冷靜淡然,就越勾惹得人興奮起來,想徹底打碎他完美的表象,看看裡面究竟流淌怎樣的內芯。
“停車。”
薛放忽然睜開眼睛。
赫裡梅瞄了眼雷達地圖,並沒發現敵情,但他還是聽話地踩了刹車。
薛放根本不看他,“之前的司機,換回來。”
赫裡梅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你剛剛偷看我思想了?”
薛放:“是正規審查。”
赫裡梅嘖了聲,“夠粗暴,我喜歡。”
他和司機換了位置,坐到後車廂去。面對一眾哨兵下屬心照不宣的擠眉弄眼,赫裡梅毫不在乎:“鬧脾氣就是在意,你們懂不懂?”
下屬們嘻嘻笑:“想追高嶺之花,路途艱難哦。”
赫裡梅勾起唇:“越不容易到手的才越香。”
突擊小隊氣勢洶洶闖入雨林小鎮,高級別特種哨兵有著壓倒性的實力,二十分鍾內就將戰鬥進度推平,控制了整片區域。
他們抓了個小哨兵,逼問道:“虎皮糖在哪?!”
小哨兵帶他們來到鎮子邊緣的三層小樓前,手指顫巍巍指向樓上。
赫裡梅“哢嚓”換上一輪新子彈,對準木質窗台。
薛放吩咐小哨兵:“叫他出來。”
小哨兵便扯著嗓子喊:“首領!首領!”
木板小樓的窗前,出現了一張臉。
他懶洋洋的,像是剛從一場滿足的午覺中睡醒,面對數十個蓄勢待發的黑色槍口,手臂松松搭在窗台,五官濃豔漾起灼熱的風情,和這熱帶的風一樣,讓人暈眩。
薛放仰望著他,有些恍惚。胃裡痙攣絞痛,有什麽死去已久的東西想要衝出胸膛。
赫裡梅嘀咕一聲:“竟然是個普通人。”
繡金色的眼睛有意無意轉到薛放身上,他笑了聲,熱情招呼:“上來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