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字很懇切,理由也真實,聽起來像那麽回事,但就像薛放一直認為的那樣:不經由聲音說出的言語,總會剝離掉一大半情感色彩。
繆尋不肯在圖景裡說話,選擇打字,就是不想泄露出情緒。
哪怕他是一杯卡布奇諾,煮沸到隨時都要溢出來了。
…………
接下來的幾天,繆尋始終躲著薛放。
倒不是缺乏身體接觸,反而,深入結合的頻率變高了,對話和交流,卻幾乎降為了0。
繆尋開始不分場合地找他索取,上課,訓練,開會,教學樓,訓練場,公共衛生間和宿舍樓下,隨時隨地,只要繆尋一個微熱的眼神,薛放就會開放精神域。
好幾次,他們差點被抓到。
但繆尋的行為愈演愈烈,甚至連班上同學都看出不對勁了。
“繆哥……你最近和老師,是不是成了?”
繆尋心不在焉挑出飯裡的青椒,“沒有,只是玩玩。”
“玩……就是雙方都不認真那種嗎?”
“嗯。”他隨便編了個理由,“我最近在和養父冷戰,他不讓我進他房間,先拿薛放替代一下。”
“哇,拿老師當替身玩嗎!好刺激。不過薛老師確實……嘿嘿,也稱得上‘師草’第二呢。”老約翰壓低聲音,八卦道:“怎麽樣,感覺如何?”
一隻七星瓢蟲爬到青椒上,繆尋瞟了它一眼,一指頭把它彈飛。
“還行,聊勝於無吧。天氣冷了,拿向導暖暖身子,回去睡覺會舒服點。”
吃完飯去放餐盤,繆尋在角落被攔下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路易斯一針見血揭露他:“你根本不喜歡薛老師,就是為了滿足自己肮髒的念頭勾引他!”
“對啊,不然呢?”屏幕上給出坦坦蕩蕩五個字。
“你!”路易斯對他的無恥簡直說不出話,“薛老師有伴侶,你在逼迫他出軌。”
“他喜歡我的身體,還沉迷其中。你情我願的事,怎麽算出軌?”
“狡辯。我勸你好自為之,等他的哨兵知道這件事,呵,你就等著瞧吧。”路易斯諷笑道。
“你怎麽知道他的哨兵不知道?”繆尋淡然反問。
“怎麽可能!”路易斯表情僵了下,馬上反應過來,諷刺他,“不是誰都像你一樣隨便。正常哨兵的佔有欲都很強,不會坐視自己的向導被討厭的人騷擾。”
繆尋從口袋裡掏出泡泡糖,揭開糖紙,嚼了嚼,“你說得沒錯。”
“薛老師只是一時被你迷惑。”
“他才不是,”繆尋吐出泡泡,“噗”得吹炸,嘴角勾起惡劣的笑,“他和我一起可爽了,我技術很好的。噢,你每天都來問,是不是也想試試?我不介意加一個人。”
路易斯的臉爆紅,支吾著罵不出來:“你,神經病,我才不像你,誰都能騏的婊子,把學校當成妓院!”
繆尋毫不在意似的,舉起屏幕,神情無辜:“我也沒讓薛老師付錢啊。”
“你住口!”
“不過要是你來,就得付我錢。你的信息素讓我想吐,我得買個鼻塞才能開始乾活。”
“閉嘴閉嘴閉嘴!我不會去,你也休想再帶壞老師!”
繆尋微微歪頭,有些天真,“我告訴過你啊,你找老師說一次話,我就和他上一次床。你盡管去問問題,反正,吃到嘴裡的是我,不是你。”
打完字,他直接給薛放發了條消息:過來吃我,食堂。
秒收到回復:馬上到。
繆尋把對話給路易斯看,漾起笑容:“他來了哦。我先去做點前期準備。”
路易斯眼睜睜看著他從包裡掏出個小方塑料片,圖上是個圈圈,邊角寫著:XL,他為了掏包裡的毛巾,就把它叼在牙尖,完全不顧及來往的人奇怪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