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不疑有它,邊穿過街道,邊自言自語:“領袖,我早上看到你在偷偷嗑藥,要不我們暫時綁定,我幫你整整?”
繆尋根本懶得解釋那不是藥,是薛姓向導給的巧克力糖豆。
“嗚嗷嗷嗷嗷——”
狐狸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望著天空:“精神體!攻擊型海洋生物,是哨兵!有人截胡,領袖我們——”
他一轉頭,繆尋一臉淡定在嗑糖豆。
“狐狸”狐疑:“親愛噠,這時候嗑止痛藥還來得及?”
繆尋懶洋洋打字,抬起屏幕:“特效藥。”
剛打完,他微微低身,起步彈射身影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噗”的爆破音,化為黑金色的光呈折線型穿過稠密街道。姑娘們的裙擺被吹起,老人的假發刮到地上,大家回頭看看,都以為是一股突如其來的風。
哨兵先行一步,狐狸卻沒有追上去,他藏在角落,試圖聯系組織報告。
“喂,我是狐狸,我們半路遇到了截擊,S級警報,對方哨兵精神體是鯨魚類,啊?要我拍照辨認,好你等一下。”
剛舉起終端,那隻霸氣四溢的大虎鯨,炮彈一樣怒嘯著砸了下去,被密集的樓房遮擋住,看不見了。
狐狸報告:“應該是領袖乾掉了對方,精神體從天上掉落。嗯,好,我去回收查看。”
他故意等了一會才過去,為了避開繆尋和其他哨兵纏鬥的現場,免得傷到他自己。
反正繆尋並不會允許他修補精神屏障,又不是自家綁定哨兵,那麽賣命幹嘛?
狐狸慢悠悠蕩過去,卻不知道,當時的現場確實很“糾纏”。
不過不是纏鬥,而是情意纏纏。
大虎鯨比薛放更先感應到繆尋的位置,硬是在找公主的途中,大魚尾巴急刹車轉彎,直衝著繆尋高高興興砸過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繆尋是它的“奶媽”。聞見甜甜的太妃奶味,誰能控制得住!?誰能?!!
什麽找公主的任務,大海豚不知道,大海豚隻想撲上去狠嘬兩口再說。
找到喵嗚了!——
虎鯨張開血盆大口,正要一口吞下小野貓,魚身猛得一震,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被強又粗的精神觸手抓住尾巴,粗暴拖回去。
戴著金邊眼鏡精英俊臉的向導,微微出汗,帶著一身溫熱的海鹽味,喘著熱息從後面現身。
他看到繆尋,推了推眼鏡,故作冷淡:“我道是誰,原來是絕情拋棄我的前夫。”
實際上眼裡全是溺愛。
大虎鯨肚皮朝天躺在馬路牙子上,被強行打斷“補奶”,氣孔裡呼呼怒噴出小水柱。
薛放轉頭,微微挑眉,“你氣個什麽勁?”
虎鯨打了個滾,不小心把背鰭戳進磚縫裡,蠢萌地拔不起來,劈劈啪啪拍著兩鰭表示它不開心,要“貓”養著,要“貓”摸摸才會好。
薛放額角青筋抽抽,心說:你才跟了繆尋幾天就學會食髓知味了!誰不想每天泡在繆尋身上!
還好這會路上沒人,虎鯨把半條街都撐滿了,臉皮都不要似的甩尾巴抗議。
薛放臉頰發熱,手心出汗,喝止好幾回都沒用。
繆尋頗為玩味瞧著這一幕,“精神體是你的靈魂映射。”
“?”薛放打了個激靈,好像被看透,開始頭皮發麻。
指了指地上的虎鯨,繆尋笑眯眯的,“你的靈魂正在大街上打滾撒潑要我抱哦。”
“啊。”薛放短促吱了聲,表情嘩嘩徹底崩裂了。
他內心腹誹虎鯨:你這個叛徒!臭魚崽子,臉都被你丟光了。
薛放忍著羞恥,在大街上要求:“那,那你就,抱它一下?”
“那怎麽行,都離婚了,怎麽能抱陌生向導的精神體?”繆尋壞壞地說。
大虎鯨“啪嘰”一聲倒下,不撲騰了,沮喪到流淚,比菜市場丟在地上沒人要的小爛魚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