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吃我喜歡吃的東西。”
薛放怔了下,想問你怎麽記得,話到嘴邊卻是溫溫一句:“都聽你的。”
驕傲的小貓自從把他當眾弄哭後,就一直情緒高漲,牽著他在大街小巷裡穿行,不時停下來,深吸一口氣。
空氣在領袖哨兵的嗅覺裡分解成無數個帶有信息的小分子,他在找一樣東西,甘甜的……好吃的……熱乎乎的……
“這裡,不對,是那裡!”越走越快,轉過一個街角,看到小院裡零零散散四五張桌子,繆尋轉眸告訴他,“就是這家,我應該經常會來。”
應該——多麽刺痛的詞。
但繆尋好像走出了忘記的陰影,笑著告訴他:“我有嗅覺的記憶。雖然不記得,我聞到味道就能找到。”
大排檔的露天環境,簡陋到沒有裝修,連門牌號都找不到,隨便丟了兩張桌子就做起生意,肆意又自由。
“又是你啊。”脾氣壞壞的老板娘叉著腰走過來。
薛放神經一緊,怕出現之前的事,忙要站起來。
老板娘瞟了眼他,一下子笑開了,對繆尋說:“你小子在我這蹭吃蹭喝幾年,終於知道帶人來了。”
繆尋坐在小板凳上,把終端舉過頭頂,給老板娘看:“帶家屬來可以打折嗎?”
“又來了又來了,付錢,付什麽錢!再提就滾蛋。是不是看不起老娘。說好請你免費吃一輩子,一次都不能少!”老板娘把水杯“砰”放在桌上,惡聲惡氣的。
薛放安下心來,斟酌著開口問:“請問,您為什麽要給他免費呢?”
老板娘用圍裙擦擦手,掏出一把大砍刀,“哦,沒什麽,就是之前有一群黑幫欺負我個寡婦,他一晚上去把人家窩端了。”
“?哪個黑幫?”薛放忽然想到什麽,不會是……
“就是那個‘星光璀璨’,名字很漂亮,淨不乾人事。”
“……果然。”嚴格來說,那幫人是星盜組織。欺負婦女兒童只是日常消遣,正經生意在倒賣軍火,乾架走私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白塔派小組去端了好幾次都沒鏟除,幾年前忽然通報結案,居然是一個人繆尋乾的……
繆尋又打字道:“可是家屬說一定要請我喝可樂。”
老板娘無奈道:“好啦好啦那就隻付一聽可樂的錢。”
“還要一聽!”給家屬。
老板娘家的菜只有一道,鍋邊小火爐燉雞。夏天裡,圍著真空炭火也會熱,繆尋脫掉T恤,隻留裡面的白背心,熱汗在肌肉上閃閃發亮。
薛放瞄了眼,不動聲色手伸過去,幫他把背心的帶子往上提了提。
天色徹底暗了,街上霓虹彩燈眼花繚亂,小店裡光照不足只有微光,反倒方便繆尋悄悄拽了薛放的手,在他掌心裡寫:
“你,好,像,擔,心,女,兒,被,看,光,的,老,父,親。”
薛放板著臉收回手,低聲強烈抗議:“不是老父親,是老婆。”
小野貓調皮地哧哧笑,突然乖乖坐好,托下巴甜甜望著他:“那好吧~老婆放。”
第50章52步距離永久的契約
自己說是一回事,真被繆尋喊出口,薛放羞得耳垂熱紅,別過頭嘀咕:“……不要老婆放。”
“唔……老婆薛?”
“老婆薛也不行。”薛放嚴肅指出,“這樣聽起來仿佛你還有老婆張,老婆李。”
“貓”的眼睛在暗光中亮晶晶的,“可我只有你一個。”
“……我也是。”薛放被戳中心窩,軟了聲音。
“大點聲哦,聽不到。”繆尋在他腦子裡壞壞地喊。
薛放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老臉,在滿是人的路邊排擋大聲對繆尋說:“我也是,只有你一個!”
吃飯的路人愕然看過來,老板娘在屋裡起哄鼓掌,繆尋笑趴在小桌子上,毫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