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繆……”薛放嘴角溫柔,朝他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欺身上去,“繼續啊,我還沒有死……你沒使出全力,是對我不滿意嗎……小貓咪真的很難滿足,換我來吧,繆繆……小咪……看著我。”
繆尋動蕩的視線撞入薛放眼睛。
幽深漆黑,深不見底,唯一看得見的波瀾,泛著“貓”的影子。
一如當年那個看似溫潤的少爺,表面光風霽月,實則深藏著扭曲的佔有欲。
……………
容渙對兒子周末輾轉回來看“貓”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學院的年級主任向他遠程匯報:“容放還是控制不住精神力,畢竟是遠遠超出正常向導的力量,孩子掌控不住也正常。”
容渙語氣冷淡:“他還有兩歲就成年了,不是孩子。”
年級主任:“……總之請您別著急,我們全體教師團隊都在為之努力。而且容放這學期開始也沒有再攻擊過同學,是好現象,好現象!”
一連強調兩次,卻沒有得到容議長的誇讚。
稀有的攻擊型向導,又承載著超出s級的精神力,強到不符合自然規律,力量在他身體裡亂竄,如果他不能統治精神力,精神力就會毀掉他。
因此,容放長久壓抑著自己。壓強過高暴亂,就需要發泄,發泄的途徑往往直接而不留余地——“洗乾淨”任何他不想看到的東西。
不喜歡的同學,“洗”成傻子,有汙點的教師,“洗”成植物人。對此,當容渙質問兒子時,容少爺撫摸著窗前植物的葉片,背對著他說:
“當植物不好嗎?無憂無慮的。”
那種獨斷冷血,自視甚高,天生將自己視為主宰,隨意決斷他人命運而沒有絲毫道德感的性格,是容渙夢寐以求的“政場培養皿”。
容渙覺得,容放一定會爬得比自己更高,走得更遠。
所以兒子需要發泄,他就縱容。不襲擊同學,把多余精力宣泄在一個男孩身上,他也當看不見。
直到他某天周日早上,在家門口看見一簇小小的身影。
那個男孩,在門口等他兒子。
容渙移開目光,讓司機開走了。
沒過一會,容少爺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各種竊竊私語下,他養的小寵物高興跑出去迎接他。
容少爺丟下手提包,兩隻手抱起“貓”。繆尋掛住他的脖子,他再艱難彎腰撿起包,就這麽往裡走。
7歲的男孩,也有20多公斤重。容少爺抱著貓,走一會歇一會。
一路上,繆尋興高采烈和他分享這周發生的事。
“院子裡的樹、樹葉掉光了,我爬上去,摘到了蘋果。”
“蘋果好吃嗎?”
“不好吃!”
……
“有隻鴿子飛到屋裡,我、我抓住它玩了一晚上。”
“鴿子呢?”
“放,放走了,它太吵啦,一直咕咕咕,咕咕咕。”
……
“我做夢,夢見你,你還跟我一起,趴在地上吃飯。”
“那我也是小貓嗎?”
“不,不是。你是……呃,我不記得了。”
……
容少爺停下來喘口氣,再走五分鍾才到那個偏僻的小院。
“我,是不是變重了?”繆尋在他耳邊悄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