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倆分開,拉出去賣掉!”詩人滿臉鮮血,用搶來的槍指著他們。
容少爺嘶聲道:“你敢!”
“怎麽不敢?”詩人獰笑著一腳踢踹向他。
“啊!”少年被凶狠踹中腹部,抽著氣咽下呻吟。
詩人低下身,捏起他的臉嘖嘖評價:“長得挺不賴,年齡也正好,裝上人工子宮,當成性偶能賣個好價錢。”
“還有這個小的,”詩人得意轉著槍,“會咬人是吧?正好我身邊剛死了個小狗奴,便宜你了。”
容少爺痛得發抖,還緊緊抱住繆尋,“不是狗,是小咪。”
“什麽玩意小咪,來了我這都得乖乖做狗。”詩人伸手掐住少年細嫩的脖子,威脅他松手,“把我的小狗奴松開。”
不是狗奴。
都說了,那不是狗。
到此為止了。
肢體接觸,向導的精神力穿透皮膚,轟隆咆哮著一路燒穿神經線,揚起火花,最終到達肮髒的大腦,腦血管噗噗沸騰炸裂,猶如一場開在顱腦裡的盛大煙花會,詩人的人生在此刻達到高潮!
他沒有看到星辰爆炸,卻能見證自己腦爆而亡。
被一個攻擊型向導殺死,這是容少爺給他的無上榮耀!
艙內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詩人已經倒地抽搐,七竅流血。
“我能睜開眼睛了嗎?”殺人少年身旁,脆生生響起聲音。
“可以。”
得到允許,繆尋睜開杏眼,走到詩人身旁,撿起他丟下的槍。
“你想要吃,番茄。”繆尋踩緊成年人的脖子,槍口對準他的眼睛,語氣天真,結結巴巴:“那,那就請你吃。”
扣動扳機,殘忍一槍爆頭,滿地鮮血和顱骨碎片堪比碾碎的番茄,汁水噴濺。
繆尋蹲下來,用詩人的衣服擦了擦噴在自己鞋子上的“番茄汁”。
他蜂蜜奶油般甜美的臉如此平靜,反倒叫在場人背後升起一股涼意。
沒有人知道他的生父是誰,或許對生命的蔑視與瘋狂,早就流淌在他的血液裡,只需要撕開一小道口子,就像精鋼淬了火,刀鋒開了刃,天生殺手走上了命運軌跡。
精致的孩子站在屍體上,擋在少年面前,輕輕歪頭笑得天真,“我知道,你們都想做爛番茄。”
在容放的默許下,他開始人生中第一次殺戮。
貓能有什麽錯呢?清理人世間的惡,在少年眼裡是再可愛不過的行為。
……
非法貨船到達中轉星球時,夾層艙裡隻走出兩個人。
船長見怪不怪,把他們趕下去,隻說下一段航程取消,不準再回來登船,還找他倆要了一大筆船艙清洗費。
翹家少爺和他的貓可憐兮兮流落到了陌生星球的大街上。
“你餓嗎?”繆尋像不小心栽進血池的裡的貓,滿身血腥味。
貓一般問出這種問題,都是在暗示給貓糧。
容少爺摸了摸口袋,那裡還有一些現金,“我們去吃飯。”
但這個邊境星球物價黑得驚人,更沒有新鮮食物,容少爺有一下沒一下喝著濃稠的營養劑,毫無胃口。
這和他想象中的逃亡,差別太大。
容放脫離了容少爺的頭銜,容家的照拂,簡直一無是處。
甚至連一包食物都守不住。
濃濃的挫敗感敲打著少年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