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暗號絕對會讓人誤會的吧。”林槐慢慢道,“明明我們之間隻發生了脖子以上的交流,你這話只會讓人覺得,我們之間仿佛發生了什麽。呃……嘖,算了,隨便你。”
他沒等楚天舒說話,又道:“你肯定會說,咱們只須問心無愧。旁人言語,理他作甚……”
楚天舒:“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他說這話時語氣依舊很皮,好像他只是在開一個挺好笑的玩笑。
“我沒讓你這個時候對暗號。”林槐瞪著眼看他,“閉嘴。”
楚天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林槐的心裡還是有點煩悶。他看見對方抬起的手臂上的牙印已經開始發紫,突然忍不住有些心虛:“……疼嗎?”
楚天舒搖搖頭。
林槐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過了好一會兒,楚天舒把臉別了過去。
“你剛才……”
林槐有話想問,思來想去又覺得沒有必要。他總覺得……
太令人煩躁了。
“林槐。”林槐聽見他的聲音,“你可不可以把臉轉過去一下。”
“為什麽?”
楚天舒:“我有點想把它用手機拍下來,留作紀念。你一直看著我,我有點不太好意思下手去拍。”
“你,你拍這個幹嘛?”林槐傻眼了。
楚天舒:“作為友情的證明。”
林槐:……
“證明什麽,證明我咬了你一口嗎。”林槐冷笑。
“那我們……就先睡這裡?”楚天舒左看右看,在倉庫裡找到了一個小小的休息間。
他將小床讓給了林槐,自己則坐到了椅子上,靠著打盹。林槐盡管困得不行,但仍是邀請他:“要不我們擠一擠?”
楚天舒:“不擠。我們孤男寡男在倉庫裡共度一個晚上,又是咬又是親還一起睡覺,傳出去影響太不好了。”
林槐:“……咱們只須問心無愧,旁人言語……”
楚天舒:“倘若我……”
下一刻,他被林槐拽住了衣袖。
他的手勁很大,生生將楚天舒拽上了床。那張床本就不大,兩個大男人躺在上面,必然是滿滿當當,手腳交纏。
在嘗試了幾個姿勢後,楚天舒渾身僵硬:“世上不如意事十居八九,既已如此,也是勉強不來了,我還是……”
“別整什麽問心有愧的。”林槐說,“我偏要勉強。”
說完,他以一個樹袋熊的姿勢,側躺著,將一隻長腿架在了對方的腹部上。他的另一隻腿貼著對方的腿,因為硌著牆,又往對方身上蹭了蹭:“喏,這不是就擠下了?”
楚天舒:……
“睡吧。”林槐拍了拍對方的腦袋,“晚安。”
他閉上眼,假裝自己正在安詳沉入夢鄉。對於他的表現,楚天舒只能吐出幾個字:“……你故意的吧。”
林槐掀起一邊眼皮,意味深長道:“禮尚往來。”
說完,他乾脆用另一隻手橫跨對方的肩膀,將半個自己壓在了對方身上:“我壓死你。”
楚天舒:“或許我想下去喝個涼水……”
一夜過後。
清晨。她跑到走廊裡,給自己點了根煙。
煙灰落在欄杆上,她伸手撣了撣,單手打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