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白樺責備地批評他:“不能仗著自己年輕就胡作非為!出事怎麽辦!”
池月虛心接受批評教育,眼睛卻往洛振鐸那邊瞟,問:“你們在做什麽?”
洛振鐸給他看看自己手上的酒杯,笑著說:“在喝酒啊。”
池月抿抿嘴唇,很想問只是喝酒麽,但他忍住了,收回目光,看向莊白樺。
莊白樺檢查完畢,確定池月完好無損,這才松口氣,讓池月在沙發上坐下,問他:“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麽?”
池月低下眼眸,說:“是邪惡女巫的鬥篷。”
莊白樺:“?”
年輕人的spy世界他不懂。
洛振鐸一直默默打量著池月,池月長得漂亮,洛振鐸一直覺得他和自己的兒子溪音是同一個類型,如今換了一身衣服,洛振鐸從池月身上看到了一股男人味。
洛振鐸此時喝了一口酒潤嗓子,池月以為他要說話,結果他依舊沉默著。
於是房間再次靜默下來,三個人誰都沒說話。
池月肯定是來找莊白樺,而莊白樺正在跟洛振鐸喝酒,已知莊白樺無法分成兩半,所以現在這個情況只能一個人先退出。
但池月和洛振鐸都沒動,都在等待對方先做出反應。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黏著,有什麽東西在幾個人的心裡蠢蠢欲動,像急於破土的幼苗,又像被囚禁已久的困獸。
嘶吼著叫囂著,想要衝破束縛它的牢籠。
客廳裡的空氣仿佛被分成兩半,一半籠罩著池月,一半糾纏著洛振鐸,這兩股氣流都拚命地往莊白樺身上跑,拉扯著莊白樺,都想把站在中間的莊白樺據為己有。
莊白樺搓搓胳臂,感覺怪怪的,哪裡怪他又說不上來,一邊是聊得來的好友,一邊是照顧的後輩,他下意識覺得三個人在同一個房間不好,可仔細想想,為什麽不好?他不知道。
莊白樺想了想,壓下心裡的怪異,開口說話:“都愣著幹什麽,快吃啊。”
其余兩個人:“?”
莊白樺本能地說出平時勸飯的話,抬手捏捏眉間,說:“我是說桌子上有堅果可以吃。”
就連莊白樺都傳染到兩人的尷尬,洛振鐸在心裡訕笑一聲,他都奔四的人了,還跟一個與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小夥子較什麽勁。
洛振鐸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說:“你們慢慢吃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莊白樺挽留:“不再喝點麽?”
洛振鐸伸了個懶腰,說:“不了,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照顧溪音。”
既然提到溪音,莊白樺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送洛振鐸到門口,說:“那晚安。”
洛振鐸深深看了他一眼,眼裡的情緒晦澀難明,沉沉地說:“晚安。”
送走了洛振鐸,莊白樺返回客廳,此時池月抬起頭,看著電視屏幕上的小豬佩奇。
兩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吃堅果,還一邊看小豬佩奇,如此愜意,而他卻被可怕的巫婆糾纏。
洛振鐸雖然離開,池月的心情並沒有舒緩,反而更加沉悶。
洛振鐸的瀟灑與大方,展現了一個成熟男人的風度,這種風度來自歲月的沉澱,他無論如何也追不上。
終於沒了外人,莊白樺狠狠拍了池月的胳臂一下:“以後再耍雜技,就寫三千字的檢討。”
上次一千字檢討已經讓池月吃不消了,三千字確實讓人害怕,池月小聲說:“不會再這麽做了。”
“說吧,到底反生了什麽事?”莊白樺問。
洛振鐸離開,那種焦灼窒息的感覺一下子沒了,池月說:“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麽?”
他看著茶幾上的酒瓶與酒杯:“別人來找就行,我來就不行。”
莊白樺哭笑不得:“老洛就是酒癮犯了,找人陪酒。”
池月望著酒杯裡殘余的酒液,突然感覺口乾舌燥,拿起酒瓶倒了滿滿一杯酒,直接往喉嚨裡灌。
莊白樺嚇了一跳,哪有人這麽喝酒的,果然,池月灌了一大口後,被嗆住,劇烈地咳嗽起來,臉都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