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與垃圾為伍。”
莊白樺在外面通過監控看病房裡發生的一切,聽見池月的這句話,心裡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他是天上的明月,永遠不會與黑暗共沉淪。
衛叢森聽了池月的話,臉上掛上失落的表情,但他很快振作起來,笑著說:“那你可以毀滅我們,我們心甘情願。”
這話就有點變態了。
一直在做記錄的趙醫生停下手裡的筆,認真地觀察著屏幕裡衛叢森。
衛叢森的眼睛裡漸漸燃燒起興奮的狂熱,他舔了舔嘴唇,沙啞地對池月說:“得不到愛,我們願意得到恨。”
這時候趙醫生比了個手勢,派人進入病房,強硬地把池月帶出來。
她很擔心:“不能按照他說的做,暴力毀滅副人格,宋鬱依舊撐不住。”
不管是愛還是恨,都是殊途同歸。
池月跟著醫護人員準備離開,他在走出病房前,遞給衛叢森最後一個眼神,他說:“你們想得太美了,美得我發笑。我所有的情緒與感情都隻給一個人,只有他才能擁有完整的我,你們分不到任何東西。”
說完,池月沒再看衛叢森,從病房裡離開。
莊白樺在走廊上接應池月,他聽見池月最後的那番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容許他自我意識過剩,池月說的應該是他。
“辛苦了。”莊白樺溫柔地對池月說,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池月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還好,他說道:“還行吧,其實沒什麽,但就像一條臭魚擺在你面前,雖然你可以無視它,但惡心的味道總是能聞到,有點不爽而已。”
宋鬱身體裡的副人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原書裡的偏執大佬,而不是現實中被莊白樺改造過的唐楓、溪音和衛叢森。
所以更讓人不適。
莊白樺忍不住摸摸池月的頭,說:“你成長了。”
池月越來越堅韌,越來越成熟,剛才在病房裡,雖然話多的是衛叢森,但局勢一直掌控在池月手上。
池月把莊白樺的手從自己頭上拽下來,想要跟他十指交握。
莊白樺看了看旁邊的環境,他們剛離開精神衛生中心,還沒走到停車的位置,於是將手抽回來,不讓池月拽著。
池月扯扯唇角,非常不滿。
他哀怨地看著莊白樺:“說好的,我來這裡,你就主動親我。”
莊白樺服了他了,光天化日之下還說這些有的沒的。
莊白樺心虛地回應:“你跟誰說好了的,我怎麽不知道。”
池月幽幽地說:“莊先生也會耍無賴了。”他誇張地歎了口氣,“我辛辛苦苦跑這裡來,聽瘋子胡亂嗶嗶,受了一通鳥氣,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好歹給我點獎勵。”
莊白樺簡直哭笑不得,他這是從哪裡學的,油嘴滑舌。
莊白樺知道池月只在自己面前這麽演,不知道為什麽,心頭泛上一絲甜蜜,他聽見池月說:“你為什麽不問問我,想要什麽樣的獎勵?”
紅色爬上莊白樺的耳廓,他清清嗓子,說:“反正不是什麽正經東西,不問也罷。”
池月彎著眼睛笑:“是你自己想歪了,這可不關我的事。”
莊白樺克制住撫摸自己熱燙耳朵的衝動,心想他就製不住這個小年輕了嗎?
從池月懟唐楓就能看出,池月的口才其實很好,平時不愛說話是因為他懶得搭理,他真用起心來,誰都說不過他。
莊白樺思考片刻,決定如此扳回局面:“我在想……”
池月挑起眉,期待地看著他。
莊白樺笑眯眯地說道:“我在想你還有沒有穿那條小熊內褲。”
“……”池月的臉跟著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