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不太想動,眼見著莊白樺站起來,要自己去做,這才不情不願地到服務台要了一杯水。
他將水杯遞給溪音,溪音捧著水杯,感激地看著池月:“你怎麽知道我心痛的時候想喝水,你太貼心了。”
莊白樺:“……”
好像是他讓池月去倒水的吧。
莊白樺漸漸摸出點溪音性格的門道,他在池月面前特別柔弱,池月來之前,跟他們講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池月一來,他就自動切換成西子捧心模式。
溪音喝了一口熱水,舒緩了許多,莊白樺問他:“要不要送你回去?我的車在外面。”
溪音微笑著說:“我喝了池月的水之後好多了,就像莊先生說的,馬上要考試了,時間緊迫,我想再看會書。”他看向池月,問,“小月會繼續幫我複習的吧。”
經過剛才的爭吵,池月的神色有點懨懨的,他“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莊白樺知道溪音這是趕人的意思,再次確認溪音的臉色,似乎沒大礙的樣子,才對唐楓說:“你呢,你如果沒事了,我們走吧。”
唐楓重新戴好墨鏡和口罩,說:“走吧,不用留了。”
說完,他率先站了起來。
莊白樺跟著一起離開,走之前,他看了池月一眼,表達了一下他的責備。
剛才的池月像個刺蝟,伶牙俐齒,左右開弓,莊白樺倒不是覺得他人設崩了,只是認為他戾氣太重,這樣很不好。
沒有必要讓自己那麽生氣,不管遇到任何事情,莊白樺都希望他能心平氣和,這樣才能保持心境的強大。
池月接下莊白樺的眼神,越發消沉,一言不發地拿起抱過來的書本。
莊白樺和唐楓一起走出咖啡廳,咖啡廳外面守著好幾個保鏢,看著有點嚇人,搞得路人不敢進來喝咖啡,無形中幫助唐楓降低了暴露身份的風險。
“我估計今天你在這裡的情景被人拍下來了。”莊白樺說道。
唐楓情緒不高,平靜地說:“我知道,我回去會處理。”
現在倒是冷靜了,莊白樺把他拉到隱蔽的地方,瞪了他一眼,問:“跟白月光見面的感覺怎麽樣?”
唐楓戴著墨鏡,看向天空,複雜地說:“一言難盡。”
“別一言難盡了。”莊白樺教育他,“是男人就做出決定,要麽繼續追人家,要麽不要再騷擾人家。”
唐楓連忙說:“我沒有動搖,剛才只不過是我一時迷惘,畢竟是多年的白月光,現在我清醒過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深沉:“我已經徹底地從那段回憶裡走出來了,今天的事讓我愈發珍惜眼前的生活,珍惜眼前的你,你才是我最後的歸宿,你……”
“別說了。”莊白樺製止他做作的抒情,“我說了我們沒可能,你自己理清心情就好。”
唐楓失落地低下頭,說:“反正我還是喜歡你……”
他這個樣子,搞得莊白樺也不好意思起來,在心裡絞盡腦汁思考要說的話,就聽見唐楓說:“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溪音的心思在池月身上,太沒眼光了,我對白月光的濾鏡沒了,幻滅了。”
莊白樺:“……”搞半天是這個原因。
白月光這種東西,還是存在於回憶中比較好,真正見面了,發現對方不過是個普通人,還喜歡自己的死對頭,白月光就成了蚊子血。
莊白樺還是沒明白為什麽唐楓和池月會變成死對頭,他想起之前做的夢,池月把唐楓綁起來刮掉衣服,確實夠狠的。
雖然是夢,他要找機會勸勸唐楓,別跟池月做對。
莊白樺問唐楓:“接下來你要怎麽辦?”
唐楓回答:“我是來做校園宣傳的,接下來還有工作,還要學習怎麽當導演。”他推了推墨鏡,說,“我先走了。”
莊白樺擺擺手:“去吧去吧,好好工作。”別發病。
唐楓依依不舍地躊躇片刻,最後還是離開了莊白樺身邊,走之前,他問莊白樺:“我戴墨鏡真的很像haa嗎?”
莊白樺:“……換副墨鏡吧。”
唐楓離開後,莊白樺沒有立刻跟著走,而是轉身再次進入咖啡廳。
他還是很在意溪音。
從唐楓的事情裡,他學到了很多經驗,偏執大佬不能只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