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瞟了一眼池月,說:“我回來監督一下你不行麽。”他看了看莊白樺,又看了看溪音,酸溜溜地說,“一個學生,不好好上學,天天勾三搭四,還是作業太少了,閑得發慌。”
池月見到唐楓同樣心煩,說:“一個演員,不好好演戲,天天跑到各種地方拈花惹草。”他把氣撒在唐楓身上,“你是巨嬰麽,什麽事都找別人,成長點吧,你這個haa精。”
池月知道溪音和自己的關系,這個念頭在唐楓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很快他就被池月的那句“haa精”吸引了注意力。
“你說誰是haa精?”
“誰戴墨鏡像個haa,我就說誰。”
唐楓氣得摘了墨鏡,指著池月的鼻子,說:“別以為你是個學生我就會讓著你,再嗶嗶揍你。”
池月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這時候溪音出來說話,柔軟的聲音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清新動聽:“不要使用暴力。”他看向唐楓,“我當年替你包扎傷口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溫柔的人。”
他摸著心臟的地方,露出失望的神色:“大明星,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唐楓被溪音的話說得無地自容,他被白月光看不起了。
溪音明顯在為池月說話,池月卻不領情,對溪音說:“你當初為什麽不直接往他的傷口裡戳一刀,裝好人就會惹來麻煩,還是說你已經習慣這種麻煩。”
溪音聽了,軟綿綿地低下頭。
現在的池月像個無差別掃射的機關槍,見人就嗆,誰的面子都不給,唐楓見他連溪音都數落,更加生氣了,說:“你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池月笑出聲:“比你強點,最起碼我沒有吃著碗裡想著鍋裡,我問你,五年前的和現在的,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唐楓被池月戳中軟肋,臉皮子都紅了起來。
他放不下心裡的白月光,又喜歡莊白樺,還喊莊白樺過來幫他處理問題,說起來確實不像話。
但唐楓不會在池月面前承認錯誤,虛張聲勢地說:“大人的事你懂個屁。”
池月冷笑:“大人?五年前他救你的時候才十五歲,你連十五歲的孩子都惦記,是禽獸吧。”
唐楓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溪音漸漸聽出不對勁了,連忙擺擺手,說:“我和大明星之間沒什麽的。”
溪音看向池月,眼神有點難過:“我只見過他兩次,第一次是五年前,第二次是現在,其他全是在電影電視上,不算數。”
唐楓見溪音可憐兮兮,便再次幫著溪音說話,池月繼續諷刺他,溪音繼續解釋,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堪稱熱火朝天。
哪怕他們坐的位置再隱蔽,都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咖啡廳裡的學生抬起頭往這邊張望,服務生也在猶豫要不要過來提醒。
就在這時,莊白樺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都給我閉嘴。”
三個人同時閉上嘴巴,安靜下來。
莊白樺用目光掃視三人。
他不明白池月是怎麽知道溪音與唐楓之間的事的,也許是溪音告訴他的,池月對待溪音的態度也有點奇怪,說冷不冷,說熱談不上熱。
溪音則是很明顯地對池月有好感,不知道的,還能解釋成同學之情,莊白樺結合他的身份,能看出來他對池月有執念。
再加上現在唐楓摻和進來……
莊白樺在心裡歎口氣,揉揉額角,對池月說:“你,馬上要期末考了,好好學習,別的不用管。”
他轉向溪音:“你也是,本來就拉下課程,專注學業,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最後他對唐楓說:“你,認真拍戲,這點脾性,跟孩子們吵架,以後怎麽當大導演。”
三個人被莊白樺教育一番,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溪音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腔,皺起眉頭。
唐楓見狀連忙問:“你怎麽了?”
溪音的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剛才莊先生突然大聲講話,有點嚇到我了。”
莊白樺一愣,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溪音就說:“抱歉,我沒有怪莊先生的意思,是我自己的身體太弱了。”
他勉強地衝著莊白樺笑:“我有先天性心臟病。”
莊白樺開始自責起來,連忙招呼池月:“去給他倒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