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嶺不知道如何勸慰柳如眉。如他所說,老大如今的光景確實不及當初的千百分之一。
柳如眉一雙眼布滿血絲,臉上白妝被淚水微微暈開,哽聲繼續說道:“今天票據的所有收入我都會返還給閆嶽的。”
“我閆嶽還缺你一個唱戲的那點錢嗎?”
熟悉的聲音想起,房門再次被打開。逆著光而來的是房內兩人切切所談的男人,以及他的妻子。
“嶽爺。”
趙嶺先是朝閆嶽鞠了一躬。閆嶽撫手示意不用如此拘謹。
“嶽爺,你怎麽上來了。不是說讓我來和柳老板說的嗎?”
閆嶽瞄了眼悄咪咪抹淚的柳如眉,又朝趙嶺笑道:“你們兩個的性子不吵起來就怪了。能說清楚問題,恐怕還得等上幾年。”
“額……是。”趙嶺鬱結。
側身給閆嶽讓路,閆嶽扭動著輪椅磕絆一下進入房內,連帶著陳鳴。
“你又來找我做甚,想看我難堪…”
柳如眉扭頭不願看這個男人。
閆嶽也不在意,他笑著說:“我前些日子來看戲時用的票子是黃家那個小子送我的。不買不知道,一買才發現想要買柳老板的一張票子竟然這麽難得。”
戲班的票子只要到滿春園就可以直接購買的,並不難得。柳如眉覺得奇怪,掛著花了的妝面回過頭疑惑地望著閆嶽。
“這次我本是打算包全場的,可是滿春園的老板不同意。換之,我打算讓趙嶺買了所有的坐票和站票。可是…”
“可是柳老板您戲班的票子被押票了。”
趙嶺替閆嶽繼續補充道:“當時在售賣處,您的戲劇沒有顯示在滿春園的活動表上。這是其一。”
柳如眉站起身來,眼睛圓睜,越聽越驚訝。
“其二,您的票子是其他劇目價格的兩三倍…”趙嶺繼續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票子一直是平價的!”柳如眉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似在自言自語。
“對,這我們知道。還有第三,您猜我們是再哪裡購到您的票子嗎?”趙嶺賣了個關子。
“哪裡?”柳如眉猛然抬頭,聲音變得急切。
“除了售票處還有滿春園老板娘手裡。”
怎麽會這樣…按理說戲票應該都在售票處才對,怎麽會有一部分在老板娘手裡。
柳如眉緊緊抿著嘴唇,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手心。起伏劇烈的胸膛彰顯著他不平靜的內心。
“想知道為什麽的話,嶽爺也正在查。所以想讓你多留兩天。”
一直作為旁觀者的陳鳴靜立在閆嶽背後也覺得奇怪。
或者說,從第三方來看:好像有人在暗處有意讓柳如眉的戲班垮掉。
第25章丫頭的名
一般人聽到自己掌摑的事務出了問題恨不得馬上刨根問底探究出個所以然來,而柳如眉的態度卻非常奇怪。
柳如眉直視閆嶽眼眸,雖眼帶血絲,語氣卻十分堅決:“不,我的戲班說好明天走,就明天走。多一刻,晚一刻,都不行。”
趙嶺見老大為柳如眉做了那麽多,卻換來了柳如眉這麽副冷淡的態度,心中氣不過,略帶威脅的向柳如眉低吼:“柳如眉,你是腦子不清楚還是演戲演傻了,嶽爺前腳幫你,後腳你就嚷嚷著要走。我看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隨便你怎麽說。等會我還有一台戲要唱,各位可否先行離開,我要開始準備了。”柳如眉不以趙嶺的話為意,抹乾眼角余淚開始對著鏡子重新補妝。
柳如眉說的輕松隨意,只有閆嶽知道他心裡壓著多大的負擔。喝止了正要對柳如眉動拳的趙嶺。:
“趙嶺我們先走吧。”閆嶽看著柳如眉,開口說道。
“不是,爺……”趙嶺氣不過,似是有滿腹怒火,想再與閆嶽爭論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