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是閆家大少爺的名號,嚴老板微微張口有些驚訝,但很快,他收起了的神情。驚訝外他還有些懷疑。
閆嶽不是癱瘓在家了嗎?據說兩年都沒從床上爬起來過,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嚴老板腆著肚子,眯著眼上前幾步想要看清。這不看還好,一看讓這小小的商行老板下了一跳。
真是閆嶽!
“這……這……”
對上亭內那雙“和善”的目光,嚴老板就知道那人確確實實是當初行霸一方的金縷閣大當家,閆嶽。
嚴老板很慌這個男人,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變過。想來其他作商的老板也對這個商業的強盜很是害怕。他故作鎮定道:“嶽爺不是在家養傷嗎?怎麽有空來滿春園了。”
閆嶽不認識眼前的中年油膩男人,出於禮貌,他只是冷冷地回復:“想來就來了。”
“想來就來……想來就來唄。”嚴老板朝閆嶽呵呵一笑,諂媚十分。
柳如眉身為班子的主管人,見客人犯難,自然要給他一個台階下,他出口朝閆嶽說:
“誒,嶽爺,我這會兒想起和嚴老板有事商量,就先回避了。”
本,閆嶽不是很喜歡追問和探尋別人隱私。但嚴老板和柳如眉的關系有些奇怪。
高傲自大,甚至任性的柳如眉怎麽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老板態度如此熱切。
“商量什麽事。”
柳如眉也沒想到閆嶽居然會細問。有些心虛:“當然……很平常的商議。聽取觀眾……”
柳如眉解釋到一半,嚴老板突然插話道:“呀,我和柳老板是要商議戲班投資的事情呀!”
戲班加資?
柳如眉的戲班什麽時候需要別人的參與而且還是商人……他一向最討厭讓這些人觸碰戲曲。
對上閆嶽的注目,柳如眉心中暗罵一聲嚴豬頭亂插話的事。但扭頭還是走向了嚴老板的位置,他朝閆嶽揮別:
“嗯,是有點事,我先和嚴老板走了。”
看到柳如眉的接近,嚴老板樂呵一聲也揮手和閆嶽告別。
柳如眉在躲。
閆嶽冷眼看著二人的離開。今夜的晚風有些涼過頭了。
“丫頭,你覺得柳如眉的戲班會出什麽事。”
被晾在後頭的陳鳴突然聽到閆嶽的喚聲,也將視線投向柳如眉和嚴老板。
嗯?柳如眉看起來很正常啊……他的戲班能有什麽事?
第19章來訪
三日後,大婚的喜慶氣氛漸漸退去。為新婚而準備的諸如燈籠等飾物的拆除工作也接近了尾聲。
閆嶽的“新婚妻子”陳鳴也從客居的東苑搬到了西面。除了要照顧閆嶽的日常起居,還順便接下了“點貨”的任務。
要說“點貨”這活兒,說難不難,說輕松,卻也沒輕松到哪兒去,要每天把入庫和支出的財務清點清楚,容不得一絲差錯,是個十足的腦力活兒。
在此之前,這工作都是由外請的帳房先生來做的。剛幾日之前,在大院工作了幾十年的帳房先生告老還鄉,回家抱孫子養天年去了。這點數貨物的工作自然是落到了閆家大少奶奶的身上。
只是點數細碎,不做記錄。
而距離跟柳如眉的上次碰面已然過去三日。對於陳鳴來言,滿春園戲樓那次跟柳如煙的相遇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小插曲,他也從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半晌下來,陳鳴忙的焦頭爛額,單是第一次點數就要了他半多數腦細胞,以至於今日去閆嶽房中一下子沒認出來坐在閆嶽床榻一旁的清瘦男人是誰。
陳鳴端著內廚剛出鍋還冒著絲絲熱氣的酥點心,小心翼翼地推門走進閆嶽臥房,將裝點心的小托盤輕輕擱在房中茶桌上,一股點心獨有的酥香嫋嫋在房中彌漫開來。
甩了甩被燙的稍微有些紅的手指,端起青釉瓷茶壺倒上了一杯清茶,準備端給閆嶽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