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燁慌忙捂住嘴,他滴溜轉著眼睛四處看看,大大的眼轉悠悠的,就是無辜可憐的表情。
“行了。你個大男人裝什麽?你剛剛瞎叫喚什麽呢?!”
周俊燁撅著嘴小心地指一旁的地牢草堆中。
這時,趙嶺和花泗也同樣看到了周俊燁所看到的那副場景——沒有雙臂的男人(貌似是男人)正挪動著身體朝他們的方向爬行來,他的嘴上眼睛被黑線縫得死死的,只能看見他一雙順風耳朵在空氣中微微動搖。
這樣被截取雙手,沒有雙眼和嘴巴的囚犯讓趙嶺意識到——這是傳說中高級軍人特有的私牢。
嶽爺有危險!
刻不容緩,意識到這一點的趙嶺再也悠閑不下步子,他慌忙吩咐花泗和周俊燁趕緊去各處牢房找尋有沒有嶽爺的痕跡。
而他則往前走去最深處,最可怕的審訊室去探尋一番。
最不濟的事就是正好看見嶽爺被人折磨,最好的也是嶽爺還有力氣被人折磨。
拷問員正喝著小酒耳邊突然聽到震天的響聲,來這裡的犯人他都會事先縫住他們的嘴巴,能來牢裡巡邏發出聲音的人也被主子派去給宴會當守衛了。
這時候還有誰會出現在這裡呢?
拷問員拿起一旁帶刺的狼牙棒,拎著半壺小酒兩步當做一步的往外挪動。
這不恰巧,他才剛走出拷問室兩步迎面就碰上了從沒見過的男人。
趙嶺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運氣那麽好剛跑到最裡的牢房就看見了個大活人,而且看對面的穿著款式以及手中的狼牙棒可以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地牢的工作人員。
趙嶺看眼他手中的狼牙棒,出於身體本能的害怕他往後退去半步。
拷問員挑眉,狐疑地盯著趙嶺突然後退半步的腿子問出生:“上面派來的?”
“額。”
趙嶺沒有著急回答,他機智地反問拷問員道:“你怎麽在這?”
“我不在這裡,我去哪裡?”
趙嶺突然想起花泗說這幾天韓熙要迎接上海來的大客人把宴賓樓的所有人都撤走了,於是他放下心,對眼前的男人展露一個微笑:“將軍讓我來看看閆嶽的情況,看你有沒有好好對待他。”
“哦?”
拷問員又不是傻子,他把手中的酒扔到趙嶺懷裡,對他說道:“你是第一個看見我還不怕的,你那麽有膽子不如來裡面坐坐,我和你深入了解一下。”
趙嶺才不想和眼前的男人深入了解,眼前男人臉龐削弱,一副營養不良隨時要掛了的感覺。但他的四肢卻異常的發達,那肌肉仿佛活過來一樣在暴露中上下浮動不停。
這個人的頭和身體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的嘛。
拷問員已經提前進了審訊室,他跨坐在椅子上招呼著門口的趙嶺進來。
無奈下,趙嶺只能硬著頭皮進房。
“坐。”
拷問員用腿踢過去一把椅子讓趙嶺坐下,趙嶺對他點點頭靦腆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你叫什麽名兒啊!”
拷問員從桌角有抬起一瓶大酒,他胳膊肘架在酒上用拷問犯人一般的語氣問趙嶺。
趙嶺沒有隱瞞,他和善的說道:“我叫趙嶺,在韓將軍手下工作三年了。”
“三年?”拷問員咂咂嘴,努力回憶腦中“趙嶺”這個名字,想了半天他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我好像不記得主人身邊有叫趙嶺的人,你不會騙我吧。”
趙嶺深知,越到危險時刻越要保持鎮定,他面不改色繼續對拷問員解釋。
“韓將軍的部隊不是隻分布在他身邊的,您不知道是很正常。我呢,是下面地區剛剛派來江南幫助韓將軍處理事宜的。”
“下面,哪裡啊?”
“是個不知名山村在麗水一代,我相信您一定聽過那個偏僻的地方。畢竟他是出了名的窮呢。”
聽到麗水的名字拷問員顯然很吃驚,因為他剛好是從那邊出身的人,不過五六年前就來韓熙這邊為他打工了。
“知道啊,我就是那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