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問員回答的爽快,趙嶺倒是覺得自己撞窗口了他的額頭冷不丁地冒出幾滴汗水。幸好,拷問員及時補充了下一句話,讓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立馬掉到了原來的位置。
“我是六年前來幫忙的,具體時間也不知道了。既然你是那邊的人,你走的時候麗水的百姓過得好嗎?”
趙嶺松口氣,笑道。
“挺好的,那邊的人雖然平窮但是非常輕快,很樂意工作大家也吃的飽的。”
“哦,那可以。我太久沒去上面了,原來百姓的生活已經那麽好了啊。”
接著拷問員砸吧嘴撮一口酒水繼續詢問,“你說主子叫你來看閆嶽,你有通報信紙嗎?”
……
紙終究是保不住火。
通報紙,趙嶺還真沒有,趙嶺剛掉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喉嚨。
第105章滿身瘡痍
這時,門外多了個人,進來的是花泗。趙嶺原先以為他會因拷問員和自己在一起而驚慌,相反,他表現的異常平靜甚至隱隱中似乎對他眼前的拷問員有著什麽怨念。
花泗很自然地坐在趙嶺身邊。趙嶺眼神不自覺地往他身上瞟,想看出他與拷問員關系。
拷問員先開了口,看見花泗後,他好像把剛才詢問通報紙的事情忘記般直衝花泗樂呵道:
“好久不見,越發好看了。”
花泗瞥眼他,“你也越發醜陋。”
這兩人談話一個捧一個拆台,很親密的朋友才會有的舉動。
趙嶺還是不自覺揣摩起兩人是否有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戀情在裡面。
“沒想被我趕出去那麽多年,沒了我,你居然乾起這種惡心人的玩意兒。”
花泗和眼前的拷問員,準確說是叫李毅,是牛棚舊情人的關系(所謂牛棚舊情人就是在牛棚裡打過一炮的意思)。花泗和李毅是同一個地方來的人,前面說了,那地方非常窮,花泗為了自己活得更好,就獨自來了泉州。可沒想到,這個李毅也跟著自己出來,還在花憐館找到自己,不依不饒地要為自己贖身。花泗對李毅的情況心知肚明,他哪有什麽錢,而且正當自己名聲大起,怎麽能讓李毅破壞自己的事業。
於是乎,花泗把李毅踢出館子,讓他自生自滅去。李毅記憶裡卻是當初說的那句“有本事帶錢贖了我”,為此,他為了錢變成了無事不做的惡魔。
李毅撓撓頭,臉上浮起一絲紅潤,對花泗說:“我這攢了四五年的錢馬上就能贖你了。”
說著他便悄咪咪走到拷問室一處堆滿人骨頭的地方,翻搗出一個紫黑色的小包裹。
他轉頭衝花泗又一笑,小心翼翼地打開手中的包裹對他展示。
包裹裡是一堆白花花的銀子,有的銀子還沾著紅沒洗去,看起來非常滲人。
“我攢了好多好多錢,我馬上可以贖你了。現在麗水的老百姓過得好,你和我一起回去後就領養個胖娃娃過一輩子。”
男人的臉奇瘦,因為常年在地下的緣故,臉上一股股紫黑的的惡氣。他的眼白非常多,盯著人眼巴巴望時,總覺得像要吃人。
花泗看不起他,但他看得起錢,他不會和錢過不去的,他三兩步走到李毅身邊抓起一把銀子揣進口袋,笑道:“你就在這裡給我賺更多錢,包我吃好住好,不是更好嗎?”
李毅是傻。,他晃晃腦袋覺得花泗的話有道理,竟真把所有錢給他了。
花泗見李毅是這邊的拷問員,想起什麽,用袖子撫著口笑笑,“後面的兄弟是韓爺派來的人,要見一個閆嶽的,你可讓我們見得?”
“見得,見得。”
看來,李毅被花泗迷得不輕,他猛然點頭同意帶趙嶺他們見閆嶽,通報紙什麽的早就被他拋到雲霄之外。
趙嶺和花泗來到一處血腥味兒很重的牢房前,血的味道很濃鬱。(至於周俊燁似乎被前面那個沒有腿的男人迷住了,試圖要進去救他,現在還在努力中。)
一個滿是胡渣,頭髮凌亂的男人被泡在罐子裡,他腐爛的雙唇一張一合似乎在尋找生命的呼吸。
趙嶺見到閆嶽的一刹那,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腿上軟乎乎的似乎隨時要掉到地獄裡去。
是他沒照顧好嶽爺,趙嶺吞吞口水上前想把他救出。可李毅走到前邊擋住了趙嶺。
“不行,韓將軍說除了他誰都不能接近這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