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驚鴻因為霍瑾年幼稚的行徑,臉上有些微溫怒:“連陳鳴都比你安分。”
霍瑾年指指枕驚鴻握成團的拳頭,不滿地哼了一聲:“還我。”
明明是他自己扔出去的糖,霍瑾年無恥地還想要要回。
霍瑾年毫無反省地意思,枕驚鴻怒氣地當著他的面一口吃掉了他的糖。
……
“以後別乾這種幼稚的事情。”
霍瑾年疲著眼稍微抬起,枕驚鴻又是那一副快入土的老年形象:“你才幼稚。你說我幼稚,我打你哦。”
枕驚鴻不想惹霍瑾年生氣,也不想在“幼不幼稚”的問題上和他計較。對於霍瑾年他選擇了退讓。
轉移話題。
“話說,你怎麽下山了?”枕驚鴻瞧了霍瑾年一眼又瞅瞅挽住霍瑾年臂膀的陳鳴,“還帶著陳鳴呢。”
“進去說。”
提到正事上,霍瑾年彰顯出了他這副模樣該有的成熟和心計。
剛剛關上的門又被打開,枕驚鴻領著霍瑾年和陳鳴進了房。
藥鋪的設計如大門一般很是簡潔。
右邊是擺放中藥的大藥架子,前方是掛號的櫃台,櫃台上還擺著些許西藥箱子。左邊則是看診問斷的地方,平時來往看病的人都會在左側的小木桌上拿到自己的醫藥方子。
藥鋪的前側則是一塊深藍的幕布,枕驚鴻撩開幕布邀請陳鳴和霍瑾年先進去休息。
幕布後面是很愜意的小院,小院上有半截的天花木板,中部有一根極長的木棍橫穿了整個院子,小院的地板上則擺著各種大小的箱子,接近箱子時既可以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藥草味兒,那種和陳鳴身上的香味兒很像。
“我們坐那吧。”
枕驚鴻指指地上成圈的小凳,小凳前擺著大大小小的磨具。
陳鳴想,那應該是平時藥徒磨藥的地方。
陳鳴和霍瑾年坐下。
枕驚鴻為他們拿了一杯茶水,說道:“前幾天我去南胡洋館周邊打聽過情況。在最近,確實會有一場‘藏寶圖’的拍賣。”
霍瑾年輕輕搖晃著茶杯,往裡面拋了一顆麥芽糖,“不是說了,不要你去查這些的嗎?”
“怎麽說,我也是黨裡的一員。我總該做些什麽。”
“你是為了我,還是黨?為了我,應該聽我的話。”
霍瑾年抬目,對上頓時因霍瑾年的話哽口的枕驚鴻。
被晾在一旁的陳鳴總覺得此二人的氣氛有些微妙。
枕驚鴻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他躲開霍瑾年的目光,咳嗽一聲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拍賣行這次的主持是鎮政府新上的管理人,韓冉。在拍賣行當天,他會請很多名流,包括工黨上層的指揮,閆嶽。你如果去的話一定要小心,別被人發現你的身份,尤其是閆嶽。”
“哦。”
霍瑾年喝了口茶,茶水由於放了麥芽糖緣故,嘗起來格外的甜。甜得他嗞了口牙,“閆嶽不是殘了嗎?話說,你以後真的不要做這些事了。本來身體就不好,來回奔波,你嫌你死得不夠快嗎?”
枕驚鴻低頭咬著唇間,低聲說道:“你不要說死字……”
“嗯。我不說。”
枕驚鴻平時打鬧自己,對自己開開玩笑,甚至罵自己都可以,但霍瑾年唯獨見不了他露出任何的悲傷。
無視在一旁遊神的陳鳴,霍瑾年牽起枕驚鴻,雙目中含著濃濃的情深:“驚鴻,我不說這個事,你一定照顧好自己。夜晚了,還麻煩你幫我們準備休息的地方。你也可以好好去休息一下。”
枕驚鴻是個怎麽樣的人——他樂觀,開朗,雖然不喜治病救人,但一旦有人陷入囹圄中,他必出手相救。
包括救了霍瑾年。
油然記得,是二年前閆嶽指揮下西南軍對土匪進行大圍剿的時候。當時,他因為摔下懸崖免於被閆嶽槍殺而死,但也差點因此送命。
剛好,枕驚鴻那時正在懸崖底采藥,霍瑾年才免於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