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娘扶額:“莊哥,阿燈該睡了,你哄他睡覺。”
汪莊點點頭,笑著抱起小阿燈,準備哄小孩睡覺。
誰知道小阿燈是個倔強的孩子,努力地看著汪莊“啊啊啊”,又“啊啊啊”,似乎要啊到汪莊承認。
“讓你欺負我們阿燈!”書娘笑出聲,溫柔地把小阿燈抱到懷裡。
汪莊不敢說話,誰叫小奶娃有娘子撐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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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安北和定北收復,李雲璽大喜,差點直接給寧海波封了鎮國公。
還好理智還強撐了會,後面景行之昏倒的事報上來,穩住了李雲璽差點因喜大亂的心。
夜裡。
李雲璽孤枕難眠,乾脆爬了起來,對著外頭灰蒙蒙的月色發呆。
身邊跟的太監不是章通,不過也是識趣的,大氅都給李雲璽備好了,就怕他們聖上挨著凍。
李雲璽摸摸厚厚的大氅,笑著問:“這麽厚的大氅,你是覺得朕老了?”
“不是,聖上正當壯年,哪裡和老有一絲瓜葛!”這太監一副恨不得剖了心來證明的樣子。
“不老實。”李雲璽搖搖頭,“轉眼快二十年了,日子過得真快。安北和定北收回來了,朕最後一塊心病也有藥治了。”
邊城的兵力本夠守城,派遣寧海波出去,更多的是寧海波自己的要求。
李雲璽沒想到,寧海波寶刀未老,雖然家裡一團糟,可打仗上本事依舊厲害。
這回寧海波等人用的是當初異族用過的手段,利用了一部分臣心在李朝的舊人,找準城內兵力空虛的時機,裡應外合加上攻其不備才拿下兩座城。
安北和定北兩座城,像是兩匹在北地相互呼應的孤狼,打起來不容易。這也是為什麽白天李雲璽差點想給寧海波封國公的原因,功勞著實不小。
可現在回頭一想,又怕將來對寧海波封無可封。加上鎮國公這種稱號,李雲璽不太想給出去,好像他要靠著外人來鎮國似的。
“寧海波是真的難封啊。”李雲璽想著,歎了口氣。
想到寧海波,李雲璽自然也想到了晚上出事的景行之,景行之是他的小師弟,也是寧海波的兒子。
寧海波似乎想要給那婦人治病?但是治腦子裡的病,需要小師弟景行之的相見去刺激。
要不,先賣賣小師弟……
李雲璽想到這點,有點兒心動。
不過明著賣師弟,太沒面子了。李雲璽隻想了想,沒打算直接乾這事,他做皇帝的還是要面子的。
晚上,李雲璽喜多愁少。
結果第二日的八百裡加急,弄得李雲璽的“喜”少了一塊。
安北和定北被異族統治管理太久,城中異族人數不少。而打仗的人不擅長管理和教化,破城門更是殺過不少人,惹得不少人敵視軍隊,搞得兩座城池眼下亂糟糟的。
李雲璽想,情況應當不輕松。不然就不會前腳報喜,後腳就跑來報愁了。
當著朝會大臣們的面,李雲璽直接道:“這就是缺人接管治理,再加上治理之外的教化。以上兩項是需要立馬解決的問題。”
“吏部尚書,你主管官員調遣,你覺得可有什麽人合適?”
吏部尚書被一問,鼻尖冒出細汗,低頭想了下,才道:“回聖上,臣認為派遣去安北和定北兩處的官員,一者需要能夠有威信和能力,快速處理好城裡的亂子,將情況穩定下來,免得異族聞風而至,又把城池搶回去。”
“而另一者,要擅教化,最好有過此樣的經歷。”
“臣心裡有兩個人選,能文能武的溫常超,還有剛結束了孝期的洪集益。”
吏部尚書說著,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但是……但是安北和定北那是兩座城,起碼得四個人做主才夠,臣一時實在想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
臨時讓人去邊城管事,回頭敵軍打過來了,不是把人往死裡送。
吏部尚書敢給出兩個具體人名,那還都是因為李雲璽威嚴甚重的緣故,不敢糊弄李雲璽。
要求高,滿朝文武合適的人選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