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京城人的鼓勁,北地的徐木郎動作一頓。
他好像聽到狀元郎這個詞……
但這麽能喝的好漢子,怎麽會和那酸儒攪和到一塊?!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徐木郎拋開雜念,重新舉起酒咕嚕咕嚕地大口豪邁灌了下去。
問完姓名後,兩個人竟是拋開了杯碗,直接抱起酒壇子拚酒了。
三壇、四壇、五壇……
漸漸地,徐木郎已然有些站不住了。
他面色通紅,一隻手撐在桌面上,目光迷離,且神志不清。
所有人瞧瞧徐酒桶,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對面依然笑得溫和的景行之。
景行之頭微微有些暈,但實在不算什麽,他重新又提起一壇子酒,道:“再來?”
徐木郎眨眨眼,只會跟著喊:“再來!”
可惜徐木郎已然醉了,最後提起的這壇酒脫手而出,哐當一下,砸碎在地上。
而徐酒桶晃蕩了兩下身子,猛地彎下他高大的身子,像個小蝦米似的吐了出來!
太丟人了!
可徐木郎忍不住,這回算是喝傷了。平常兩個能喝的好漢,加起來也不見得能喝這麽多啊?!
對面的那個小白臉,簡直不是人。這是徐木郎最後的念頭。
然後徐木郎就倒了下去。
喝酒喝倒了一個,場面慌張了片刻,隨後恢復正常。徐木郎不是個大人物,只是個陪酒陪上來的年輕官員。
但慌亂過後,北地人整個氣場就弱了幾分。
本想著喝酒自己人是第一,結果被人喝倒了,丟人的不止是徐木郎,丟的是所有人的面子。
他們心知肚明,自己也喝不過徐木郎,但是對面的小白臉竟然喝得多。
而拚酒這事本身,就是以己之長,拚對方的短處。用的是他們喝慣的酒,上的人也是最能喝的有名酒桶。
還是那句話,太丟人了!
而景行之這邊,他施施然坐下,夾起一塊小青菜來壓壓嘴裡的酒意。
他有點嫌棄地想:酒這東西,真不好喝。
王子凱自覺找回了場子,說話都大聲了許多。
寧海波也是松了口氣,他怕景行之真的喝出事。
而且景行之這麽能喝,讓他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看來這兔崽子和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喝完了這一場,四堆人散開,景行之又陪著王子凱私底下找上了北地舊民一夥人,開始深入交流。
撇開了藍綠眼睛,王子凱一問,舊民就把寧海波乾的事吐了出來。
“幾位大人,沒把定北打下來的時候,寧將軍可是什麽都許了我們!”
“答應我們可以遷去京城,答應我們有能力的當官,答應我們把功勞報上去,立功封爵!”
“可是現在,有什麽?只有打不開的城門,還有那幫子麻煩的異族!”
“唉……”王子凱歎氣一聲,“本官知道了。可是……那些都是寧將軍答應的,你們沒找過他嗎?”
畫外音是:他們答應的,找他們嘛。
“我們找寧將軍,寧將軍卻說管人的事他管不著,要等王大人你們來呢!”
舊民裡的話事人一臉憤憤,顯然是對寧海波很生氣。
“那寧海波真不是人,根本沒告訴本官這些,耍著我們兩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