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凱和這話事人兩人湊做一團,相互訴苦,痛罵寧海波。
景行之一邊分心聽著,一邊和其他北地官員聊了起來。
他是個狀元,這頭銜聽著就很厲害,又能喝,脾氣也好,很合北地人的胃口。
“景大人,你小小年紀就是五品官,厲害啊!”
“客氣客氣,各位也是英傑。定北能歸屬我們李朝,感謝各位的出力啊!不如我敬各位一杯,聊表敬意?”
景行之笑眯眯地,舉起了手裡的酒碗。
酒桌上喊著一杯,但是喝酒的器具都是大口碗。
想到徐木郎的糗樣,眾人集體撥浪鼓搖頭。
“不喝!”
“不喝,不喝!”
“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喝了,回頭婆娘又要嫌棄我一身酒氣。”
景行之笑笑:“我夫郎倒是不嫌棄,就是我怕回去熏著孩子。”
有人奇怪:“小景大人有夫有子,怎麽帶到我們這地方來了?什麽都缺,真沒別的地方舒服。”
在座的不是有權就是有勢,自然去過外面,也知道外面世界的好。
同樣的,如今私下裡,他們也承認自家地方的偏遠寒酸。
“這裡有我啊。”
景行之回著,有點兒懷疑剛剛喝的是不是不是酒,而是蜜了。
不然……他這心裡怎麽那麽甜呢?
膩歪的一句話,逗得不少人笑了起來,氣氛頓時也輕松起來,惹得王子凱往這邊看了好幾眼。
王子凱心道:小景可以啊,沒兩下就打入了對方內部,以後溝通這塊方便了。
王子凱心裡欣慰了片刻,接著又和舊民話事人舌槍唇戰,為利益爭吵。
舊民是有功的,自然不能虧待有功之功,但是王子凱要做主,也不能讓舊民拉著走。
他不可能全部都順著舊民這邊,只能答應一部分,然後說服舊民這邊。
第二頓晚飯一直吃到深夜,因為時間拖得太晚,景行之又餓了,還真的吃了一碗飯再走人的。
離開豪遠樓,一出門就是兵馬接送。
安全回到府衙,王子凱又留下了景行之。
“舊民這邊談得差不多了,他們沒有寧將軍的紙面證據,只有空口承諾,隨便我們拿捏。”
王子凱有點語重心長:“但也不能寒了他們的心,明日裡挑幾個府衙進做事,回頭遷民京城的名額也給幾個。”
“王大人想得周全。”對於王子凱的安排,景行之覺得每個都合心。要是換了他,也是如此行事。
“那幫子異族就讓人頭疼,到底不是我族之人,其心不在我朝!”
王子凱搖頭感慨,手指頭摁在太陽穴上輕輕揉搓。
“王大人要重拾舊本事嗎?”景行之問道。
王子凱提到明日挑幾個進府衙,怕是府衙急著開,這麽急慌慌地開府衙,接下來動作不小。
而他的老本事斷案,既能立威,也能分化異族,還光明正大,簡直完美。
砍幾個罪大惡極的,威名就在普通人中立起來了。
然後砍人的時候用點技巧,砍這家的,不砍那家的。
如此一來,這家的免不了懷疑:大家一起乾壞事,怎麽就砍我家的人?是不是你們偷偷地背著我家,投靠了姓王的狗官!
王子凱驚訝地挑眉,笑著問:“你倒是聰明,要不要跟著本官學學斷案的本事啊?做青天大老爺,升官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