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思你成疾,我只求你去見她一面,一面就行!”
景行之握起了拳頭,偷偷拿真氣潤眼睛。
我這麽委屈,一定要拿道德它砂鍋大的小拳拳——捶你胸口!
“可你憑什麽求我?”景行之雙眼似乎蒙上了一層霧氣,眼眶也有點泛紅。
他心痛地看著寧海波:“憑你在我夫郎懷胎上月的時候,上門砸門嗎?憑你在我會試如此重要又緊要的時候,拉我去做些有的沒的?”
“我……”寧海波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但他也有苦衷啊。
他過兩日,就又要離京了。如今不把景行之弄過去,下回遙遙無期,說不得吳雙喜的病情更難治。
“我道歉,敲門只是見不到你的無奈之舉。最多一個時辰,就送你回來。”
寧海波心中無奈,他心想這個親兒子對雙喜誤會太大了,根本不聽解釋。
而且想來這孩子的養父母早亡,對父母親竟然沒什麽敬意,沒被教養好,一點兒都不聽話。
寧海波有些失望,但想到這個親生子的讀書本事,又覺得人還是聰明的,值得培養。
不想他好說歹說,“親兒子”油鹽不進。
景行之甚至開始威脅他:“她對我做過的事可不止丟棄,她那個下人還在漢北的牢房裡關著呢,你是要我把人叫來對峙嗎?”
“你若是不走,我就把她做過的事一件件列出來,好叫大家來評評理。”景行之目光掠過聚攏在附近的人群。
不像一開始,都是些下人管事,這會兒知道來鬧事的是寧海波,不少大臣都跑了出來,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大戲。
景行之願意放料,可有不少人眉心一跳。
寧海波氣急敗壞,恨不得自己沒來過。
“她是你娘,你和她一個無知婦人計較什麽?”寧海波氣道,“你做為晚輩,體貼委屈一二又如何?”
“憑什麽就要委屈我,今日委屈我了?明日就得委屈我養父母的名分,委屈我夫郎。”景行之板起臉,理直氣壯。
“我兩無關。”景行之上前一步,伸手把寧海波往後輕輕一推。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我姓景,這條命是我父親景善文給的。
這輩子我生是景家的人,死是景家的鬼!”
寧海波要景行之記恩情,記吳雙喜的生育之恩,這個道理大多時候都是說得通的。
但是景行之拒絕了他,也不是不記恩,不記好。只是他記得是養恩,記得的景家的恩情。
生恩和養恩那個大?
就景行之的情況,生你的父母丟了你,養你的父母救活你,兩相比較,那還用說。
所以寧海波一時竟是拿景行之沒了辦法,大庭廣眾之下,景行擺明不稀罕純孝的名聲,他能怎麽辦?
強行把人綁走,那是沒鬧開時才可以用的方法,而且汪莊武藝很強。
寧海波都弄不明白,這親生子景行之看著也是個聰明人,怎麽腦子都不會轉彎?
去看看吳雙喜,會少一塊肉嗎?
他這個生父也在,還能讓景行之再受委屈不成?
說什麽影響會試,影響孕夫,都是空談,他景行之乖乖跟著走,豈不是什麽事都沒了,這些事兒都不會發生!
寧海波打仗打得腦子都直了,應對這種家務小事也不是他所擅長的。
景行之沒空等他想到要挾自己的辦法,回身去扶了柳方,對那些吃瓜群眾道:“無事了,大家夥散了吧,感謝大家出來幫忙看看,不然可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說著景行之還歎了口氣,一副心累無力的模樣。
圍觀的不少人傻眼:……
就你這樣,還不知道怎麽辦是好?那寧侯爺都被你懟得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