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赤紅,吼道:“我一忍再忍,方啟晨你今日敢動我的花,我就死給你看!”
想到方啟晨對齊心藍的好,張明雨面容猙獰,怒道:“阿藍那般心悅我,我為她守身十栽!把我氣死了,你看阿藍會不會去找你?
李朝沒什麽節婦的說法,守身十年算是難得深情。這說法,聽得張凱威都心中動容,覺得自己二叔不易,當真深情。
張凱威替自己二叔說話道:“二叔如此深情人,山長您何必無理取鬧?有多少人能為一不在之人,整整十年,守身如玉?”‘
一見張凱威開口了,景行之就目光一動,靈動地掃過張家叔侄二人。
他是個好弟子,不能讓老師孤立無援。
景行之看了看張明雨的臉,道:“守身如玉?那沒有吧,張夫子。”
景行之說得張明雨在內的眾人都是一懵,但他一刻沒聽,接著往下解釋。
“張夫子的眉色濃黑,魚尾紋處色潤,奸門縱紋,不說您縱欲吧,至少需求上是滿足得挺好的。”
景行之看著張明雨的臉,話裡內容十足,把張明雨的臉按在地上錘。
方啟晨聽完小弟子的話,目光瞥向一位擅這些小道的夫子,發現那人看著張明雨的臉不斷點頭,是在肯定小弟子說的話,於是他更生氣了。
“那你就去死!當年阿藍嫁你,我本來就不同意。要不是你偷偷摸摸走通了齊家那邊,休想娶到我的藍兒!”
方啟晨撕破臉皮,面色冷肅。
他本來就不怎麽喜歡張明雨,能讓張明雨在書院湊合下去,不過是因為張明雨是他乾女兒齊心藍的丈夫。
十年前,張明雨和齊心藍吵架,讓齊心藍一個人在初二回娘家。
後來車隊路遭盜匪,同行所有人遺體都在,唯獨他的乾女兒連屍骨都未找到。
當時方啟晨就對此事耿耿於懷,所以雖然日常對為乾女兒守身的張明雨不錯,到了齊心藍祭日左右就耐不住性子。
方啟晨氣惱得很,望向仆從裡一個高壯的黑漢子,吩咐道:“給老夫打暈了他!”
高壯黑漢子習過武,上前一下拿住了張明雨,啪嚓一掌就把張明雨給拍暈了。
張凱威看著暈倒的二叔,身板瑟縮了一下。
他目光驚惶地看著對面的師徒兩,好似在看惡徒一般。
張凱威自認是個讀書人,向來都是動腦子的。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動手的,讓他毫無辦法。
哭喪著臉,張凱威屈辱地抱住自己二叔,看見毫無意識的二叔更覺得憋屈無比。
一股不服的情緒湧上心頭,張凱威挺高了自己的頭顱,指責蠻不講理的人。
“挖!你們挖,今日看你們能挖出個什麽東西來?!你們要是挖不出東西來,想想怎麽給我二叔交代吧!”
方啟晨鼓起眼睛一瞪這個小崽子,放下狠話:“沒挖出東西,這書院就給他!”
方啟晨一聲令下,仆從們拿出了鏟子和花盆,一邊移花一邊挖了起來。
景行之怕他們破壞了枉死者遺體,指著骨生花,小聲提示那高高壯壯的黑漢:“壯士,繞著這朵花挖,小心點。”
圍觀的眾人都在看方啟晨,或者在看一旁的張凱威叔侄二人,倒是沒幾人注意到景行之。
就算是注意到了,景行之作為弟子,為方啟晨效勞一二也正常。
加之他聲音小,就只有方啟晨幾個老仆和那黑漢掃了景行之兩眼,接著繞著骨生花小心挖了起來。
一抔又一抔土揚到花叢外,直到一縷夾雜著銀光的藍色半腐朽衣袖露出土面,驚了眾人眼。
“大人!挖到了腐爛的藍色袖子。”
第28章加更
方啟晨聞言眼睛就直了,楞在原地不能動彈。
只有景行之知道,方啟晨抓住他的手很用力,像是在竭力抓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