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昕森一激動把顧澹給摁在了沙發上,顧澹叫道:“我快撐壞了,別壓我肚子。”然後顧澹就沒再說話了,只有意義不明的唔唔聲,他被武昕森吻住雙唇。
兩人下樓,沿著燈火闌珊的居民小區漫步,兩人並肩,相互扣住一隻手。昏暗中沒人留意到他們,他們也不在意身旁經過的人。
城市裡沒什麽燦爛的星光,和在古代的郊野不同,但在這座鋼筋水泥構成的現代城市裡,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相擁,在江畔昏黃的路燈下,擁抱的兩個大男人,根本沒人理睬。
夜半,留宿的顧澹從床上爬起,揉揉自己的老腰,瞪眼看向披衣離開,正要去廚房做夜宵的武昕森,心想跟他同居的話,自己大概得胖好幾斤。
聽到廚房傳來的鍋碗瓢盆聲,顧澹在房中喊:“需要幫忙嗎?”
“不用,你不是腿酸嗎?”武昕森的聲音,明顯帶著笑意。
“那是你……”顧澹有點氣,想著自己在床上就像塊麵團一樣,被他捏圓搓扁。
吃夜宵的熱量,在後半夜又消耗完了,大概是不用擔心長胖問題了。
在武昕森的寢室裡,顧澹沉沉睡去,睡至太陽老大都沒醒過來。
等顧澹醒來,已經是午時了,武昕森人已經不在家,去往公司。
顧澹穿好衣服,慢悠悠進洗手間,刷牙洗臉,然後走到陽台,舒服曬著陽光,伸了伸懶腰。
離開時,顧澹給武昕森發了條信息,說自己走了,武昕森回復得很快,問顧澹今晚還過來嗎?
顧澹答覆:“不來,我有貓要養,又餓了它半天。”
其實沒有,昨天傍晚多放了貓糧和水。
手機屏上顯示武昕森打的一行字:“下回把貓一起帶過來。”
顧澹沒回復,他想進入自己的生活,得先親口承認他就是武昕森,否則連貓都不給他看,哼。
走出武昕森的平民小區,回到自己瓊琚園的土豪大房子,顧澹先去看貓,然後搬塊椅子,拿著小鏟子,到院中把花圃裡的雜草枯木去除。明年初春,花圃可以重新種上花花草草。
辭職在家的顧澹,日子過得清閑。
不過他也並非無所事事,他接了一些設計和原畫的工作,午後會將自己關在工作室裡,忙至霞光潑灑江面才會出來。
一個人的生活很簡單,晚飯也很簡單,兩個菜,一缽湯,一碗米飯。
這樣的日子,基本無人打擾。
偶爾顧澹會去探看母親,極少的情況下,他會被父親叫去聚餐。
如果沒有武昕森,顧澹的生活也會和以前一樣照舊過,孤寂,但也還適應;有了他之後,幸福感暴漲,天天都想在庭院裡旋轉跳躍。
沒有顧澹的夜晚,武昕森跟幾個有生意往來的朋友出去喝酒,一夥人聊著生意經,喝至深夜,各自散了。武昕森喝酒比較克制,來的朋友都喝醉了,要人扶著走,他也就一點小醉。
武昕森約了位代駕司機,他慢悠悠離開酒吧的卡座區,經過散座區域時,看到一名男子趴在桌上,身體蜷曲,表情痛苦,皺著眉頭。
店裡藍色的燈光照他臉上,越發增顯他此刻遭受的痛苦,要是換做陌生人,武昕森會幫忙叫名店員過來查看,不過這人挺眼熟。武昕森認出是他公司的一名客戶,此人眼下正有套房子由他們公司負責裝潢。
武昕森低頭去問:“陳先生,和你一起飲酒的人呢?”
他記憶真好,甚至還記得對方姓陳。
姓陳的男子抬了下眼皮,見到武昕森他沒認出來,他搖搖頭,聲音沙啞,不過能聽出他說的是:“我一個人。”
他這分明是喝多了,嘴角還沾有嘔吐後的食物殘渣,眼睛通紅,似乎哭過。武昕森看看四周空蕩,想他應該也沒有夥伴,而現代的酒是能喝死人的。
“你家住哪裡?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武昕森輕松攙住陳姓男子,帶著他出店,男子醉得迷迷糊糊,不過還能說出自家的地址,家人電話。
代駕司機過來,武昕森讓司機先送男子回家,路上,武昕森用男子的手機,給他家人打了通電話。
將這名醉酒的男子,送至他的住所附近,看男子搖搖晃晃下車,被他的家人接走,武昕森這才讓司機送自己回家。
這不過是今晚喝酒的一個小小插曲。
武昕森回到家中,洗了把臉清醒清醒,他脫去外衣,坐在床上,看著整齊並排的兩個枕頭,他摸摸枕被,想著顧澹。
“睡了嗎?”發出這麽條信息給顧澹,以前的武昕森可不愛說廢話。
這深更半夜的,顧澹當然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