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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發財在宋朝》升官發財在宋朝_分節閱讀_275
齊京面無表情地上了前,微微拱手一禮,拖長了尾調道:“陸知州有何吩咐?”

然而接下來,自上任就一直以微笑示人,極為溫和的陸辭,所給出的回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吩咐?”陸辭略玩味地重複了他話末的詞,輕輕一笑,同時食指指節在那一小摞紙上清脆地叩了一叩,冷然譏道:“我可不敢吩咐你。”

知州忽然發難,還是拿的齊京開刀,這一下瞬間引來了簽廳裡其他剛剛豎著耳朵聽動靜的官吏的注意。

即使沐浴在一乾人微妙的注視中,自認將陸辭脾性摸得七七八八了的齊京,也絲毫未有慌亂,而是鎮定自若道:“陸知州何出此言?臣雖不才,亦是勤勤勉勉,為汾州上下大小訟事檢法多年,不敢有半分差錯。著實當不得此話。”

他當年由選人充此司法參軍之位,也是朝廷直接任命下來的。

奉的是朝廷的差使,是為朝廷辦的事。

盡管陸辭身為知州,有權掌管上下大小郡務,卻也無權限管他的升遷還是懲撤。

陸辭對他甩出資歷壓人一事宛若未聞,隻面若寒霜,一字一頓道:“有這麽位濫用條律、瞞上欺下、詭辯狡言的司法參軍,除非我想刻意造些冤假錯案出來,否則如何敢用?”

齊京頓時被這毫不留情的話扇得腦子發懵,臉上漸漸漲紅,半晌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道:“你!”

知他要慷慨激昂地做番狡辯,陸辭徑直翻出王狀那一封,沉聲道:“《宋刑統》有陳,諸於城內街巷及人眾中,無故走車馬者,笞五十;以故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殺傷畜產者,償所減價。”

“以故殺傷人者,以過失論;其因驚駭不可禁止而殺傷人者……”

陸辭緊緊盯著齊京,清晰流暢地將《宋刑統》上關於走車馬傷殺人的法條,逐字逐句地詳細背出。

齊京一開始被堵住話頭,面上還滿是不忿,隻礙於對方上官的身份,不敢打斷。

可聽到後來,他臉上就漸漸失去了血色,豆大的汗珠,也不斷從前額上滾落下來。

陸辭背完‘走車馬殺傷人’的法條後,又面色沉靜地背出了“鬥殺傷”罪的具體量刑標準:“見血為傷,輕傷杖八十;導致耳鼻出血或吐血者,加二等……”

他直接翻出了王狀相關的所有陳年舊案。

除王狀外,還包括了齊京過去為王狀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那些舊案卷。

但凡有不公的判定,此時此刻都無所遁形。

別人許還聽得雲裡霧裡,不知真假,但齊京為明法科出身,任地方上司法參軍一職多年,接觸律法無數,也鑽過不知幾多空子,自然清楚陸辭所言的份量。

他臉色已然蒼白如紙,再看向這位未及弱冠、卻是氣勢強大的陸知州時,也帶上了幾分不自知的驚懼。

陸辭這人,竟是連明法科也涉及了,還對《宋刑統》知道得這般清楚!

齊京再遲鈍也知曉,自己這回是徹底撞上鐵板了——陸辭看似不言不語,卻背後搜集了他枉法的諸多罪證,還隱忍到今日才當眾發難,就為給他雷霆一擊。

陸辭將法條悉數背完後,便微眯了眼,一句一句地質問道:“‘攔路虎’王狀橫行鄉間,為五年二十七犯的慣犯,為何一直輕判,且不曾募告?”

“你與主犯王狀有親舊關系,為何從不回避?”

“為何只見碎款,不見錄本?”

……

陸辭語氣平穩,然而他所問的每一句,幾乎都直擊了要害,也讓齊京已垂下的頭就不自覺地又低一分。

他一想到四周無數同僚聽著,就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對毫不留情地當眾將他臉皮撕下的陸辭,他也是恨到了極點。

然而目前,他是一動都不敢動的,甚至在極度的面紅耳臊下,連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了。

陸辭最後起身,並不看神色灰敗的齊京,隻面向心悸的其他官員,揚聲宣布道:“今日起,齊京先作勒停,具體處置,需待我向朝廷上書;司法參軍一職,由林樓權知;凡曾由齊京經手的案件,一概打回重審……”

林樓為齊京下屬之一,卻從來不受重用,甚至頗受針對。

他也是個強脾氣,凡事認為有問題的案子,哪怕左右不了最後判決,也全在上頭附議了。

陸辭身為知州,縱使特意習過律法,但也隻重點看了最與州務相關的那些。

譬如賊盜律的四卷二十四門五十四條,以及鬥訟律的四卷二十六門六十條,他都倒背如流。

至於其他方面,就只是不會被底下人糊弄的程度,而遠不如明法科人的專精了。

況且,也斷無讓堂堂知州凡事親力親為,替屬官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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