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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發財在宋朝》升官發財在宋朝_分節閱讀_465
話剛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我好心來探病,卻劈頭就得一頓罵,怎這般命苦?”

來人不是別人,可不就是李夫子口中‘財迷心竅’的院長。

李夫子也不覺尷尬,還中氣十足地哼了一聲,倒也沒繼續說了。

陸辭笑著拱了拱手:“許久不見,季院長意氣風發,瞧著可比當年還精神了。”

“哈哈哈!”

雖知只是恭維,但出自朝中三品大員之口後,可就身價百倍,直讓聞訊後專為陸辭匆匆趕來的季院長通體舒暢了。

他頗為感激地接下陸辭釋放的好意,口吻也多了幾分隨意的調侃:“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李頑固,能教出你這般世間難得的棟梁之才不說,還是個比他會說話上千百倍的。”

李夫子嫌棄地撇了撇嘴,看在他在誇讚陸辭的份上,倒是未反駁這話來,隻習慣性地刺道:“那也是你嫉妒不來的。”

季院長嘴角一抽。

論起這南都書院中,就沒有比季院長本人更清楚這一草一木的。

加上他對陸辭的態度,可不是李夫子那般隻純粹是師生之情,充滿了殷勤和熱絡。沒過一會兒,李夫子就遺憾地被奪了‘差事’,只能悶悶地跟在邊上了。

陸辭骨子裡就不曾有過文人的清高,對善於經營的季院長,當然也不會抱有高人一等的優越。

於是這一路走來,二人也是相談甚歡。

不知不覺間,幾人就走到了書院大門前。

給陸辭領路的那一守門人,也後知後覺了陸辭的身份,這會兒腿腳發軟,哪兒還有之前的輕松自若,戰戰兢兢地杵在一邊,親眼看著他們的院長熱情無比地將人領去竹林……

直到人看不見了,他才長舒一口氣,摸了摸胸口狂蹦不已的小心臟。

他滴個娘啊!

這可怪不得他冒犯,誰能想到,哪個大官兒衣錦還鄉時不是鬧得前呼後擁的大排場,怎就冒出個微服還四處晃悠的大怪人!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今天的都出自《風雅宋:看得見的大宋文明》社會最末章)

宋人也玩十二星座。

將十二星宮帶到中國的天竺僧人叫那連提耶舍。隋朝開皇初年,他從印度帶來一批梵文佛經,並著手翻譯成中文,其中有一部叫《天乘大方等日藏經》,裡面便提到十二星宮。

佛經中的十二星宮學說很快又被中國本土的道教吸收,《道藏》中也有黃道十二宮的記載,並跟中國傳統歷法中的“地支”與“十二次”對應起來:“子名玄枵,又曰寶瓶(水瓶);亥名娵訾,又曰雙魚;戌名降婁,又曰白羊;酉名大梁,又曰金牛;申名實沉,又曰陰陽(雙子);未名鶉首,又曰巨蟹;午名鶉火,又曰獅子;巳名鶉尾,又曰雙女(處女);辰名壽星,又曰天秤;卯名大火,又曰天蠍;寅名析木,又曰人馬(射手);醜名星紀,又曰磨蠍(摩羯)。”

到宋代時,十二星宮的說法已經廣為流布,圖像史料、文獻記載與出土文物都可以證明宋朝的民間社會已廣泛知道十二星宮。

當宋朝人說起十二星座時,更多時候是用十二星座來推算命格與運程。成書於北宋慶歷年間的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就運用十二星宮“推步佔驗,行之軍中”。

蘇東坡蘇大學士學問龐雜,對十二星座也是頗有研究。他曾不止一次發感慨:我與唐朝的韓愈都是摩羯座,同病相憐,命格不好,注定一生多謗譽。(蘇軾《東坡志林·命分》:“退之[即韓愈]詩雲:我生之辰,月宿直鬥。乃知退之磨蠍為身宮,而仆乃以磨蠍為命,平生多得謗譽,殆是同病也!”)

“摩羯座”在宋朝是最不受待見的星宮——宋人很愛“黑”摩羯座,蘇軾的朋友馬夢得也是摩羯座,蘇大學士便故意嘲弄他(同時也是自嘲):“馬夢得與仆同歲月生,少仆八日,是歲生者,無富貴人,而仆與夢得為窮之冠;即吾二人而觀之,當推夢得為首。”[193]取笑馬夢得的命理比他還要倒霉。

許多摩羯座的宋朝人還寫詩或在致友人書中自嘲星宮不如意,如南宋人方大琮寫信給朋友說:“惟磨蠍所蒞之宮,有子卯相刑之說,昌黎值之而掇謗,坡老遇此以招讒。而況晩生,敢攀前哲?”生活於南宋理宗朝的牟也在致友人的書信上自黑:“生磨蠍之宮,人皆憐於奇分。”差不多同時代的於石亦寫詩自我解嘲:“顧予命亦坐磨蠍,碌碌浪隨二公後。”(二公指韓愈與蘇軾)

當過宰相的南宋人周必大也在一首贈友人的詩中說:“亦知磨蠍直身宮,懶訪星官與歷翁。”周必大一直以為自己的身宮是摩羯,但研究星座的學者卻訪星官與歷翁。”周必大一直以為自己的身宮是摩羯,但研究星座的學者卻考據出,周必大生於靖康元年七月十五日巳時,陽歷為1126年8月5日,其時月亮落在寶瓶座,差幾天才是摩羯座,所以周必大的身宮其實是寶瓶,並不是摩羯。但宋朝人“黑”(和自黑)摩羯座已成了習慣,感歎命運多舛的周必大也就堅持認為自己的月亮星座是摩羯座了。

宋代之後,還有不少詩人寫詩“黑”摩羯座,如元詩人尹廷高的《挽尹曉山》:“清苦一生磨蠍命,淒涼千古耒陽墳。”元末人趙汸的《次陳先生韻》:“謾灼膏肓驅二豎,懶從磨蠍問三星。”明代學者張萱的《白鶴峰謁蘇文忠》:“磨蠍誰憐留瘴海,癡仙隻合在人間。”詩人認為自己與蘇軾同病相憐。清代大學者趙翼的《子才書來,驚聞心余之訃,詩以哭之》:“書生不過稻粱謀,磨蠍身偏願莫酬。”詩題中的“子才”是袁枚,“心余”是蔣士銓,這首詩讓我們得知蔣士銓原來也是摩羯座。清末人黃鈞也有一首《新年感事》詩:“漸知世運多磨蠍,頗覺胸懷貯古春。”

看,摩羯座簡直已經被“黑”成了“磨難座”。

第一百八十三章

帶著陸辭逛完書院裡外,季院長又不顧李夫子的白眼,厚著臉皮地留在李家,愣是陪蹭了一頓飯。

李夫子刺他兩句沒能刺走,反而把左鄰右舍的劉夫子和楊夫子給招來了。

於是眨眼功夫,不大不小的圓桌邊就添了幾副碗筷,幾張木椅,李夫人正為難菜式不夠時,不請自來的幾位客人還很是自覺地讓自家夫人或廚娘送了菜來。

至於李夫子板著的臉,眾人就默契地當做沒有看到,隻專心與陸辭搭話了。

飯後人也未散去,而是來到院中酌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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