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陳恨搖頭,抬眼看了看他,輕聲道,“我喜歡皇爺的。”
這話李硯倒是很受用:“再說一遍。”
陳恨聲若蚊蠅:“喜歡皇爺。”
“嗯。”
“皇爺,你能不能下去先?”陳恨拍了拍他,卻發現手還是被捆著的,“還有手……手能解開了嗎?”
“不行。”
陳恨再推了他兩下:“身子麻了。”
只是李硯才稍放開他,陳恨貓兒一樣就跑了,虧他身子麻了還能跑這麽快。
仍是最陰暗的念頭悄悄的生了根。李硯拂袖一掃,將手邊物件都打落在地,胡亂響了一陣。
就不該聽他胡扯什麽感情,才稍一放松,人就跑了,還說不避他,避他避得跟避蛇蠍似的。
總是哄人。
也就是縱著他,才由得他這麽放肆。
顧念什麽骨頭呢,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他的腰軟不軟?
那頭兒陳恨飛快地跑到了外邊,再跑了兩步,往雪地裡猛地一扎腦袋,叫自己快清醒過來。
在雪地裡撞了幾下腦袋,身上熱意散去,他才站起來。
又摸摸索索地捧了一抔雪,哆哆嗦嗦地重新回了抱元殿中。
雙手被捆著,還捧著東西。他用身子撞開殿門,李硯原是要去抓他回來的,見他自個兒回來了,又重新坐回了蒲團上。
李硯用手點了點身邊的地,冷聲道:“你給朕過來。”
“皇爺,我不是逃跑,我就是出去冷靜一下。”陳恨挪著步子走過去,捧著的積雪有些被他的手捂化了,滴答一聲落下一滴雪水來。
陳恨在他面前蹲下:“皇爺,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大冬日裡捧著……”
李硯抬眼見他神色認真,不動聲色地按住了他的衣擺,歎了口氣,終是順他的意,閉上了眼睛。
陳恨將手中的雪糊到他面上,涼的,涼到了骨子裡。
陳恨的手捂著雪,也是涼的。他一面拍他的臉,一面問道:“皇爺,那你現在腦子清楚了嗎?”
“你還以為朕腦子不清楚?”李硯睜眼,順手一扯腰帶,將他的雙手都捉住了。
“不是不是,皇爺你慎重一點。”
“離亭,你簡直是……”李硯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道,“朕很慎重,還是喜歡,怎麽辦?”
陳恨用他的話反問他:“怎麽辦?”
“你不知道怎麽辦,朕就用朕的法子來辦了。”
陳恨慌道:“知道了知道了,談感情談感情。”
“朕就不該縱著你。”
陳恨拍了拍他的胸口,給他順氣:“對不起,皇爺,我知道我很惹人煩。皇爺你別生氣,別生氣。”
“離亭。”到底還是顧念他,李硯溫和了語氣問他,“用手可以嗎?”
陳恨往下一瞥,想了想,又點了點頭:“可……可以的,但是我的手涼。”
“弄。”
陳恨將被捆著的雙手舉起來:“那能先解開嗎?”
“不能,就這麽弄。”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