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抬眼看他,最後說:“現在行了。”
陳恨低頭,用牙去咬綁著雙手的腰帶。李硯便順勢又繞了幾圈,將他的手綁得結結實實的,冷眼看著他用嘴解帶子。
半晌解不開,李硯的手又摸進了衣裳裡邊,輕輕重重地擰他的腰,陳恨急得要哭:“不行,皇爺,真的不行……起碼現在不行。”
陳恨銜著帶子的一頭往外扯了扯,沒能扯開,卻覺得手腕被收得更緊了。
李硯問他:“怎麽不行?”
“我……”陳恨想了想,“我沒想好,太急了,這樣不行的,一上來就這樣不行……”
“十來年了,不急了。”
“總之不行……”陳恨仍是低著頭解腰帶,“皇爺你就當我不行,行不行?”
李硯往前靠了靠:“可是朕行。”
“我知道皇爺……”陳恨一怔,也往後挪了挪,“呃……皇爺很行,但是這真的不行,我沒想好,皇爺你等我想好了再……”
“你什麽時候想好?你給朕寫情信的時候,是沒想好就寫的?你寫在上邊的都是胡話?你到底有幾句真話?”
眼見著李硯要發怒,陳恨忙給他順氣:“不是不是,那時候說的也不是假話,是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怎麽不行?”
“那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這個……”陳恨想了想,“情愛之事與情愛有的時候是分開的,皇爺,你懂不懂談感情?”
“嗯?”
“我們那兒……”陳恨,一個活了兩輩子都只是單身的人,硬著頭皮跟李硯講解談戀愛這個概念,“也就是江南那兒,我們民風淳樸哈,男子與女子……呃,當然也有男子與男子,剛開始的時候,都只是牽牽手、眉目傳情,再過火也就是劃著船去荷塘裡摘蓮蓬吃,沒有一上來就這麽厲害的……”
李硯皺眉,見他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的樣子,陳恨繼續給他解釋:“就是……皇爺你一上來把人壓在牆上,把人咬得嘴都破了……”
“你的嘴破了?”李硯說著就啄了他一口,“對不住。”
陳恨氣急捶地:“皇爺,你這重點抓的不對!”
“朕知道,你是說朕一上來就親你、捆你的手,還把你按在身下,這不對,你會生氣。”
陳恨瘋狂點頭:“對的對的,皇爺你終於明白了。我不是不喜歡你,我喜歡你的,但是這樣不行……”
李硯打斷了他的話:“可是朕是皇爺。”
“嗯……”
陳恨愣了愣,他這話好像還真沒什麽毛病。
這事兒還真沒法講清楚了。
“皇爺……也不行……”陳恨梗著脖子,“威武不能屈。士之怒,以頭搶地爾。伏屍二人,血濺三尺。”
李硯用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幽幽歎道:“你這一身骨頭啊。”
能把他鎖起來,也能下詔書叫他事事順從,可李硯就是那他這通身傲骨沒辦法。
“皇爺,我……”
李硯忽然問他:“你什麽時候能想好?”
大概是先放過他了,陳恨道:“這事兒得往後稍稍,朝中事情太多……”
李硯又碰了一下他的額頭,怨道:“你又講朝政做什麽?這事兒與朝政何乾?”
“對不起。”陳恨閉了嘴,在心裡算了算日子,“三月春獵。等三月春獵之後,我給皇爺一個交代。”
好容易逮著機會,李硯得把事情說清楚:“朕與你現在算什麽?”
“算……”陳恨吞了口唾沫,“算談感情。”
“嗯。”李硯又問,“等會兒回去了,你是不是又要避著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