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說讓你養,住幾天不行嗎?”
“不行,趕緊滾!這事我也不怕上衙門裡說,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青貫從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鬱的奶香氣,勾得他饞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他一直在找味道的來源,終於發現是從廚房傳出來的。他就想趁著大家不注意偷溜進去偷
吃,沒想到被青禾發現,攔住他。
青貫可不怕這個大哥,以前在家的時候沒少欺負他,立刻拳打腳踢地道:“放開我,滾開,快點把好吃的都拿出來,我才是青家的根,好吃的都是我的,你沒資格吃!”
葵武臉色頓時沉下來,箭矢一樣射向青貫,凶煞之氣已經遮掩不住。
青母知大事不好,拽著青父就躺在地上,蹬腿拍地道:“我不活了,不活了,天殺的,大家都來看看,這雙婿……”
“雙婿怎麽了?”葵武的聲音冷的能結出冰來,“我勸你想好了再說,我這人是受不得委屈的,誰讓我背黑鍋,那我就會索性落實了。”
青母在葵武冷漠的眼神下,禁不住渾身一個激靈,改口道:“雙婿不讓我看我雙子!”
葵武笑了,只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因而扯得皮笑肉不笑,有幾分瘮人。
“我還就不讓你看了,你能怎麽樣!”
“我,我們就不起來了,就賴在你家地上,你還敢打我出去不成,那我就去衙門裡告你!”
“用孝道壓我?”葵武這會兒是真樂了,“我葵武憑生最受不得人威脅,既然你談孝道,我便讓你知道何為長兄為父!”
葵武一把拽過青貫,就和拽小雞似得,不待青家人反應過來,他就把青貫扒了褲子摁在桌子上舉起蒲扇大的巴掌啪啪打了起來。一下,青貫屁股就出現一個紅巴掌印。
“你阿娘阿爹要講孝道,那我就和你們好好講講。自古長兄為父,你對兄長不敬,兄長就有權利代父教訓你!”
青貫疼得涕淚橫流,也忘了什麽好吃的不好吃的了,嗚嗚叫著,殺豬一樣,“阿娘阿爹救我,煞神要殺我!”
青父青母這時候也顧不得害怕,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上去搶人。葵武就像逗識小貓小狗似得,拎著青貫繞來繞去。
繞了幾圈,青家父母終於發現自家命根子沒動靜了,定睛一看青貫已經被衣領嘞得翻白眼,隨時要死過去的樣子。
偏偏,葵武這時候卻笑道“呀,翻白眼了,這是要死了呢!”他說這話時是從沒有過的和善,但這和善如今聽在青母耳中充滿陰森森的可怖之感。
青父青母此時什麽都不想了,也不敢想了。什麽都沒有兒子的命重要,要是兒子死了,他們要那些榮華富貴來何用?
青母哭道:“你放了我兒,我什麽都答應你,我保證再也不來找青禾了。”
青父也跟著害怕的詛咒發誓。
這時候青萍卻衝出來道:“不行,你們不能妥協,你讓他殺啊,他還真敢殺人不成,他就是嚇唬嚇唬你們,想讓你們害怕,然後退卻!”
青父一巴掌狠狠扇在青萍臉上,用了十成力,把青萍直接扇個踉蹌嘴角淌出血。
“那是你親弟弟,你這個惡毒的玩意,那會兒你阿娘生下來我怎麽
沒捏死你。當初因為五文錢你就能害死你哥哥,現在又要來害你弟弟!”
青萍神情已經有些瘋癲,她神經質的嚷道:“他不過一個雙兒,嫁給長服哥只能耽誤長服哥的前途,我是小娘子,只有我能配得上長服哥。明明他都已經不能嫁給長服哥了,卻還要來害我,現在我落得這個下場,全都是他害得,我要他把屬於我的一切賠給我!”
青萍拔下頭上的木簪子就刺向青禾,葵武扔了青貫回身一腳踢在青萍胳膊上,只聽哢嚓聲響,青萍拿木簪子的那隻手不自然垂下來。
“你敢害我哥夫!”門口傳來一聲暴喝,正是葵曉花。
原來今天攤子上生意特別好,早上帶去的肉餡都賣光了,她回來是讓哥夫再拌一些拿走的。沒想到竟然看到這一幕,登時就怒了。
葵曉花擼著袖子就衝上來,二話不說就開打。葵曉花本就生得比一般女子高壯,近日在葵家吃得又好,便更壯實了。在加上小時候和男孩女孩各種打遍無敵手,別說青萍現在還殘了一條胳膊,就是兩條胳膊都是好的,她也打不過曉花,被曉花摁在地上差點沒打死。
等被青禾拉開的時候,青萍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癱在地上。葵曉花想讓青家人把她弄走,結果竟發現青家人不知道何時溜了個乾淨,根本不管青萍的死活。
想來應該是發現自己兒子沒死,怕他們解決完青萍再打他們兒子,就偷著溜了。
“大郎,把人扛回青家吧。”青禾態度冷淡,對青萍的態度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
“不用,我來。”葵曉花蹲下,輕輕松松就扛起了青萍,飛一樣出了葵家。
青禾看得有點傻,眨巴兩下眼睛,“小妹這樣,真的能嫁出去嗎?”
“能。”葵武也有那麽點不準定,聲音發飄道:“不行就去鄉下給她買個漢子,大不了咱們出錢!”
青家因為青貫受了傷,青父青母一心都撲倒兒子身上,又是請郎中,又是請大神的,誰也沒管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