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搖有點傻眼,這麽多年來還沒人用這麽奇怪的姿勢問他要師父。
陸忘遙也尷尬得不知道怎麽辦,大拇指還不聽話地在飄搖臉上劃了劃了,飄搖的眼珠向下看了看陸忘遙的手指,又看看陸忘遙的臉,緊張到不住地顫抖。
“皮膚挺好啊。”陸忘遙說的時候自己差點要哭出來,這往後飄搖可得怎麽想自己。
說罷便趕緊把手收起來,飄搖低下頭,耳朵尖已經紅了。
“那什麽……你看成嗎?”陸忘遙問,“我想見你師父。”
飄搖也大喘了口氣,搖搖頭,“師父不見人。”
“我知道尊師是槍王,我……我有要事找他,這邊兒,仗都快打起來了,”陸忘遙說著又一把抓住飄搖的胳膊,感覺飄搖明顯的向後躲了一下,但是他沒有放手。
“你不能讓朋友就這麽空手回去吧。”
“我……”飄搖身上的勁一下松了,“對不起……”他說。
“對,對不起沒用啊。”陸忘遙好像是和自己說的,倒沒有埋怨飄搖的意思,但是飄搖卻愧疚的不肯抬頭看他。
“師父,誰也不見。我,說的,他不會聽。”
陸忘遙呼了口氣,感覺飄搖要愧疚哭了,便伸出手摸了摸飄搖的頭,“沒事啊,沒事,我沒怨你。”
飄搖抬起頭,又是那雙驚恐的眼睛,估計是第一次被人摸頭,陸忘遙的手停在半空中,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陸忘遙收回手,飄搖看看他,竟然搖了搖頭。
陸忘遙有點意外,就又伸出手摸了摸他,飄搖竟然又害羞的笑了。
這也太要命了。
不過好在尷尬的氣氛有所緩解。陸忘遙想起來,顧情囑咐的,如果不行就提乘風侯,而且剛才說起顧府的時候,飄搖的第一反應也是乘風侯,莫非他們認識?
陸忘遙邊摸著飄搖的頭,邊輕聲說,“我是替別人來向尊師請把槍的。”
飄搖抬頭看了看他,陸忘遙的手緩緩落下來,輕聲道“這個人和乘風侯有關。”他說,“乘風侯的兒子,顧情顧成淵。”
飄搖的眼睛忽的放大。
陸忘遙覺得有點苗頭,就朝著飄搖又靠得近了點。
“但是咱倆是朋友啊,先說好了,這個可是秘密,你不能跟其他人說。”
飄搖點點頭,陸忘遙又道,“這個只能告訴你師父,要是其他人知道了,我就不回來找你了。”威脅一出口,好像真的有用,飄搖很虔誠地點點頭。
“對了,你怎麽獨獨認得乘風侯?”陸忘遙好奇地問。
“誅神,”飄搖小聲說,“師父最引以為傲的一把槍……”
第17章有獸出沒,長夜難眠
“好厲害的名字,乘風侯的槍?”陸忘遙的眼睛一眨一眨,飄搖不好意思看他,微微別過頭。
“嗯。”飄搖應道。
陸忘遙昂起頭想了想,好像不記得乘風侯有這麽一把槍。自己小時候乘風侯可是大街小巷孩子爭相模仿的對象,那時候還有個賣木頭玩具的老頭,天天在街上喊,“買一把乘風侯的杏花酒,鬼見了大將軍也發愁。”
陸忘遙拍了下腿,想起來了。
“乘風侯的槍,不叫這名,”他說,飄搖有點疑惑的看著他。
“叫杏花酒!”陸忘遙說,“可出名了,我們都知道。”
飄搖有點為難地想了想,“師父沒起過這樣的名字,師父在鍛槍的時候,就已經把名字賦予槍了。”飄搖說,“師父說,名字是槍的宿命。”
陸忘遙皺皺眉,一臉明明聽不懂卻非要裝作聽懂了的表情。
先不管為什麽誅神到了乘風侯手裡會變成一個毫無深意的“杏花酒”,在陸忘遙記憶裡,百戰百勝的乘風侯,就是神一樣的人物,倘若槍的宿命就寫在名字裡,那麽如果槍王願意給顧情一把槍,顧情的槍是什麽名字呢?
陸忘遙想了想,心情變得稍稍有些沉重,乘風侯剛剛出事的時候,整個月渚都紛飛著乘風侯謀反被殺的消息,陸忘遙不相信,對著太傅又哭又鬧,直到太傅把顧情帶回來,告訴陸忘遙,“這是乘風侯的兒子,以後和我們一起生活。”陸忘遙差點開心得心臟驟停,天天圍著顧情問他關於乘風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