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本來也想訓好了給軍師送去。”他走上前兩步,把披肩送到陸忘遙手裡,又問“東西呢?送過去了嗎?”
陸忘遙還沒來得及問冬至,一看車空著回來,就應道“過去了!”
顧情抬頭看看他,又看看冬至。
“唉…”他一歎氣。
“信都沒到他手裡,怕是讓別人收下了吧。”
陸忘遙轉頭看冬至,冬至不知道裡面還有信,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
“不用害怕,小禮物。他不收就罷了。”顧情將另一件披肩給冬至蓋上。
“邊走邊說吧,別凍壞了。”
冬至被披肩一裹,頓時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老爺,其實我,遇見詹軍師了。”
“遇見了?”顧情背對著他,冬至聽不出顧情的情緒。
“他問我東西誰送的。”
“你怎麽說?”
“我說顧老爺。”
“他怎麽答?”
“他…”冬至一下想起那四個字。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怎麽?他說什麽了?”
“他說…”
冬至一皺眉。咬著牙就準備說出來,陸忘遙預感不好,要捂住他已經來不及了。
“他說‘哼,黑心商人。’”
那個“哼”實際上是冬至從詹軍師諷刺的語氣裡頭自己理解的。
顧情聽完,好像把這幾個字反覆品嘗一番,輕笑道“軍師說得有理。”然後回過頭看著陸忘遙“冬天氣寒,天關又濕冷,你自幼傷寒,晚上來我這裡,我給你做點吃的袪祛寒,這一路辛苦了。”又不忘了拽上冬至,道“你也辛苦了,一起來吧。”
天真的冬至還沒反應過來什麽,陸忘遙心裡可早就明白了。
估計比起玻璃和馬,顧情最在乎的是那封信,正因為有信在裡頭,才托他親自跑一趟,他卻直接甩給冬至了。
臨分開,顧情特地問了冬至一句“可能吃辣?”
“能啊!”冬至興高采烈的點頭“我可喜歡了!”顧情笑笑道“好,天冷,快回吧。”遂上了馬車與他們分道而去了。
晚上那一餐,是顧情親自下的廚,要說顧老爺這手藝,滿天關估計都沒人敢叫板。
想起曾經兩人跟爺爺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時候可天天都是顧情生活做飯。顧情對他甚是照顧,想吃什麽就做什麽,陸忘遙不能吃辣,碰點辣的就眼淚不住地流。
顧情照顧他,家裡廚房的菜籃子,從沒出現過辣椒。
而這一頓,看著桌上一片紅彤彤,陸忘遙就知道,自己這是吃鴻門宴來了,一旁還有個傻裡傻氣的冬至。
“這,這真的是老爺做的?”冬至眼睛裡快要閃出星星了。
“喜歡嗎?”顧情朝他笑,冬至把之前陸忘遙說的那些,什麽你死我死相約黃泉,忘得一乾二淨,滿腦子都是自己跟了個好老爺。
“喜歡喜歡!”
“多吃點。”顧情聲音輕柔。
“謔,情兄好手藝。”
“忘遙有何驚歎,是太久沒吃了嗎?快嘗嘗。”他抬眸,與陸忘遙相視著。
“情兄,我,我錯了行不行?”
“忘遙何錯之有?是嫌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