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軍師跟我提過一次,沒有細說。”陳江答道。
“他懷疑那個人,是顧情顧成淵。”無爭道。
陳江皺起眉,一聽見“顧”姓,神經便繃緊了。
“顧情。”陳江重複了一遍,謹慎的問道,“是誰?”
“猜也知道吧。阿離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乘風侯的血脈,他的親生兒子。”
無爭話音剛落,陳江就感到一股血氣衝上了心口,心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緊鎖著眉心,竟伸手抓住無爭,“他在哪?帶我見他!”
無爭早就猜到陳江會是這樣的反應,乘風侯是他解不開的心結,本以為乘風侯一家早就被從這世上抹除了,卻沒想到他兒子還在世。
“好,我帶你去。”無爭道,“但是有一點,我要先確認現在的鬼面是誰。因為顧成淵此刻正在天關,如果能證明今天和你對戰的鬼面是冒牌貨,也就可以確認,顧情就是鬼面。”
片刻後,陳江帶點了點頭,回手拿起杏花酒便隨著無爭出門了。
兩人到了邊城,陳江打扮成一個貼身侍衛模樣,無爭拿出當時顧情寫的親筆信,要求見鬼面。侍衛進去通報了一聲,鬼面便準他們進去了。
無爭和陳江對視了一眼,陳江點了點頭,兩人就進去了,這鬼面駐守的營地和無爭上一次來得時候根本沒有變化,一樣戒備森嚴,陣陣火光烤著黑夜。
進了大殿,鬼面還和那天一樣,筆直地坐著,見他們兩個來了,微微低了一下頭以示尊敬。
陳江為了避免被鬼面發現,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將軍,我已將軍師借與月渚,為何還不退兵?”無爭問道。
鬼面搖了搖頭,向無爭伸出手。
無爭沒有動,左右端詳這鬼面的身形,的確與那日所見別無二致。
過了半晌,才問,“不知道將軍要什麽?”
那鬼面收回手,用終焉在地上劃了一個“顧”字。
無爭看了看地,又抬頭看他,頓時明白了鬼面的意思,心中的火就快要窩不住了,還是忍著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將軍可是要顧老板的喜帖啊?”
鬼面一聽,點了點頭。
無爭本沒想到這一茬,根本就沒帶什麽請帖,從邊城到太子府也要一些時間,總不能跑回去拿拿殺千刀的喜帖。
無爭走上前去遞喜帖,手放在身後,佯裝拿喜帖,實則是打了個暗號給陳江,陳江早已準備好,無爭上前去,眨眼間拔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劍。
鬼面猝不及防的站起來,就在這個空檔,陳江腳下一登,提槍而上。
“顧成淵!我今天非要扒了你這狐狸皮!”無爭吼著,一劍劍向鬼面刺去,怎奈何鬼面終焉在手,輕而易舉地擋開了無爭的劍。
陳江正好趕上,掄起槍,擋在無爭前面,渾身的力氣都凝聚在了手腕上。
他看著鬼面,卻沒法對視上鬼面的眼睛,他目光熾熱,鬼面微微低下頭,手上一用力,推開了陳江。
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奇怪,好像是陳江和鬼面兩個人的戰場。
鬼面舉起槍,在空中一轉,力氣出奇的大,帶得屋內寒風四起。
這樣的陣仗,一下喚醒了陳江的記憶,他握住杏花酒,一下愣在了原地。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見過乘風侯這樣掄槍,還是在乘風侯封侯一戰的時候,對著蠻夷撲面而來的千軍萬馬,笑得從容不迫,杏花酒卷起了塞北的風。
轉瞬間,鬼面已經向他襲來,攻勢之猛,讓陳江感覺好像今日的鬼面比曾經對戰的更強,他橫過槍,接了鬼面一擊,鬼面將槍一挑,杏花酒瞬間從陳江手裡掉了出去。
玄甲吞噬著屋內的火光,猙獰的修羅面具正咧嘴笑著。
無爭想上前去幫忙,卻根本沒法近鬼面的身。
他轉過頭去看陳江,陳江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鬼面。
鬼面停下了動作,也看著他。
“你到底是誰?”陳江問。
鬼面只是看著他,並沒有回答。揮了一下手,早就趕到門口的士兵紛紛進來,將陳江和無爭綁住。
無爭本來手裡拿著劍,還想救出陳江一起走,卻只見陳江搖了搖頭,一個不留意也被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