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平臉色沉了下來,攔在轎前:“要抓抓我一人就是!誰敢動廠公。”
“喜平。”何安聲音倒還算平靜,他撩開簾子道,“抓你是因,抓我才是正經的。你現在別管我,速速逃了出去。”
“可是師父你……”
“你糊塗了,咱倆若都被東廠抓了去詔獄,還有命活嗎?”何安道,“你去向殿下報信,讓殿下救我。興許我還有命在。別猶豫了,快走罷!”
前前後後埋伏的東廠探子都冒了頭,開始向這小轎聚攏。
喜平咬牙。
何安的話說的沒錯。
他若不走,就是一起死。
他若逃了,何安才有一線生機。
*
趙馳話音剛落,窗框外就一個聲響,接著向俊落地,急促抱拳道:“殿下,急事!”
“講。”
“何安與喜平公公二人從高彬院子裡出來後,繞路去了趟照夕院,在回府路上被東廠的人抓了。”
“你說什麽?!誰能抓他?因為什麽抓他?你細細說來。”
他話音剛落,趙馳就猛站了起來問。
向俊把何安被抓一事前因後果交代了清楚後道:“是喜平公公逃了出來報的信,如今喜平在青城班躲藏。我們班主這會兒正在趕來王府,我腳程快,先過來報信。”
他說完這話,外面就有人說華雨澤來了王府。
趙馳連忙讓人請他進來。
華雨澤前腳進來,就聽見趙馳問道:“如今何安被安置在了哪裡?”
“按照喜平的話,應是送去了詔獄。”華雨澤道,他從兜裡取去一塊牙牌,“喜平帶回來的,是何廠公的牙牌。有了這個西廠人脈,四衛營一律由你調令。現在事情不止如此,向俊剛走,咱們的人就來報照夕院的盈香在同時也被帶走了。”
趙馳結果牙牌,撫摸了一下,瞧見上面何安二字,隻覺得心裡更是焦急,又不好展露出來,隻道:“先讓人去請高彬過來,再安排探子去各處詔獄,確定何廠公和盈香現在所在。要快。”
華雨澤看了向俊一眼,向俊心領神會抱拳道:“我現在就去!”
向俊去辦差事。剩下三個人坐在一處,趙馳道:“今次這事,怕是因為何安爬的太快所致。鄭獻和老七聯手,也是皇后和萬家都有參與。小師叔,師兄,我們把京城這幾個勢力再盤一盤,計算得失才好走下一步棋。”
*
何安被他們一路蒙眼抓來,進了大獄又被上了枷刑,七八十斤中的木枷拷在肩膀上,頃刻就渾身出了冷汗。
屋子裡黑漆漆的,何安知道這是為了敲打他,找了個不能靠的木凳子坐下,過了小半個時辰,直到他坐的搖搖欲墜,才有人推門進來,亮了燈。
“師弟怎麽出了冷汗了呀,莫不是我招待不周?”鄭獻笑吟吟道。
何安身體本身就不好,這會兒已是快要到極限,又不肯在鄭獻面前丟了臉子,隻咬牙硬挺著,瞥他一眼:“師兄這是跟七殿下一起為伍了?太子那邊兒知道嗎?”
鄭獻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臉:“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何掌印。”
第五十一章人呢?
鄭獻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臉:“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何掌印。”
“有師兄在,我有什麽可擔心的。”何安表情依舊淡然,心底卻已經焦急萬分。鄭獻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行事,必定是早就做好了策應的。他之前跟老七在照夕院見面,怕是就為了這事兒,自己竟然還忽略了過去,真是該死,“我就勸您一句,咱們都是東宮的人。可千萬不能受王阿蠱惑,來對付自己人。”
鄭獻看他半晌,哼了一聲:“你可真會說話。有了你,太子還要我?”
“您是太子大伴,太子不跟您親近,難道跟王阿親近?難道跟我親近?”何安道,“師兄想多了吧。”
“真的?是我想多了?”鄭獻反問他,“你看看你最近乾的這些事兒,哪一件是為我著想了?!如今你已經是掌印,等太子登基後,難保不讓你做司禮監老祖宗。屆時還有我什麽事?!”
……也難怪鄭獻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