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馳一笑:“我在外面遊學,吃得苦夠多了,現在偏偏想留在京城做個無權無勢的閑散王爺。京城多美人,左擁右抱,軟香溫玉,比風餐露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殿下說得對。不過此事怕難。”白邱道。
“事在人為嘛。”趙馳趙馳抬手,給白邱道了杯茶,“還需白參書出謀劃策。”
白邱作揖:“敢不殫精竭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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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喜樂辦妥了差事回來,已是後半晌,何安正在書房練字,五殿下給的硯他是萬萬舍不得用的,用了自己之前用慣的一方硯。
等喜樂掀簾子進來,就看見喜悅在一旁伺候,嘴巴鼓鼓的塞滿西瓜,沒個正形。
“喜樂哥,吃瓜?”喜悅熱情的邀請。
喜樂才不理他,進到裡間藏書室給何安行禮道:“督公,奴婢回來了。”
“都辦妥了?”
“奴婢親眼瞅著幾位進去的,是殿**邊的白參書接待。應是妥了。”喜樂道。
何安捏得筆抖了抖,帶了點希翼問:“那殿下有沒有誇我?說我辦事辦得好。”
喜樂安靜了一下:“那倒是沒有。督公咱們眼下可是太子一黨,辦事兒的諸位師父都以為太子的授意。我瞧著白參書也是這麽想。”
何安一怔:“哦……”
他低頭蘸墨道:“殿下沒有不高興便好。不然我這心裡可不消停。”
喜悅端了瓜進來,傻傻的問:“公公……要不要吃瓜?”
喜樂輕呸了一口:“傻子。”
“嗯?我嗎?”
“督公脾胃不好,吃不得涼。”喜樂說道,“你這盤子西瓜督公吃了怕是要鬧一整宿。”
何安歎了口氣,問喜樂:“你瞅瞅我這字怎麽寫不好呢?”
喜樂上前一看,何安原在臨摹五殿下之前送的箋書那兩句詩。
何安其實字寫的極好,便是與當世大家也不逞多讓,巴結他的都千金求字。也因了他這字,才討了貴人的喜,能夠升到現在這個位置。
如今這已經寫了二十多帖,比五殿下原本的字那是好了不少,可喜樂不敢說啊。
琢磨了一下,喜樂隻好安慰道:“已很像了。”
“不好。”何安搖頭,“我哪兒學得到殿下半分風骨。”
“……”喜樂一合計,笑道:“師父不就是想把五殿下墨寶好好的存著,時時欣賞嗎?咱們去裱了,回頭找個沉香木小匣子裝著戴在身邊怎麽樣?”
何安也不直說好,倒是停了筆,認真道:“這事兒你去辦,一定要辦好。”
“師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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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午吃那晚飯,到半夜終於還是發作了,躺在床上就覺得胃裡絞著痛,十分難耐,翻來覆去的,睡一會兒醒一會兒。
晚上是喜樂在外面伺候,聽到動靜就來了。
“師父,可要吃藥。”
“不要。”何安的聲音悶著,喜樂隻覺得不對勁兒,點了燈過去看,何安披散著頭髮,面色鐵青,渾身跟水打了似的。
喜樂大驚:“師父,我讓喜悅去煎藥。”
何安痛得渾身發抖已說不話來。
喜樂又熱了暖石用棉布裹著,給他慰著,何安靠在喜樂身上,這才緩了口氣過來。
外面傳來動靜,是喜平掀簾子進來,看到何安這樣一愣:“督公這是又犯胃病了。”
何安忍著痛,皺眉道:“說。”